夏荷是和熊漪一起醒的,被吵醒的。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弄出的动静有点大。
两个人睡眼惺眼,慢吞吞地坐起身。
夏荷肩上有什么东西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逐渐滑落,她低头看了眼,是一条灰色的羊绒毛毯。
旁边的熊漪打了个喷嚏,看到夏荷身上的毛毯,又看了眼坐在最边上的周夫唯。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此时正一边转笔,一边百无聊赖翻阅手里那本书,看的并不认真。
样子几分悠闲。
熊漪又打了个喷嚏,骂周夫唯:“你他妈还偏心眼。”
指的是只有夏荷有毛毯这件事。
周夫唯侧坐着身子,单手撑脸,听到熊漪的话,悠悠地抬眼:“就一条。”
熊漪觉得自己都开始流鼻涕了,最近降温降的实在厉害。
他一时不知道该眼红谁了。
是眼红周夫唯近水楼台,天天和他的小夏老师单独相处。
还是眼红夏荷。他从小和周夫唯一起长大,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现在她一样不落全占了。
他越看越觉得这毛毯眼熟:“这不会是你房间里的那条吧?”
周夫唯早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面前那本看了四分之一的书上了。
听到熊漪的话,他非但没回答,反而还翻了个页。
“这就是那条!”熊漪越发肯定,因为这上面有周夫唯身上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那种安神药草的味道。
他看周夫唯的眼神更加不清白了,模样悲痛欲绝,好似多年恩爱夫妻,某天突然发现丈夫出轨,悲痛欲绝心如死灰:“周夫唯,我以前去你房间你这不让我碰那不让我碰的,更别说是上你的床盖你的被子了,你今天居然。。。。。。。你个负心汉!”
周夫唯抓起一旁的笔筒砸过来:“要哭出去哭。”
负心汉的罪名这下是彻底坐实了。
熊漪夸张的干嚎,甚至还要往夏荷的肩膀上靠:“小夏老师,你看看,你看看这个负心汉的丑恶嘴脸。”
周夫唯眼眸沉了沉,脚勾着夏荷椅子下面那根横杆,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给拖了过来:“你离他远点,他脑子不好,别被传染了。”
熊漪靠了个空,本来夏荷坐在两人中间,与他们都隔着点距离。
这会彻底挨着周夫唯了。
熊漪也停止了装腔作势的干嚎。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他们两排挤了?
大约是听到书房里有动静,孙淙丽过来敲门,等了一会才把门打开。
因为她的到来,书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压抑起来。
周夫唯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冷漠。
孙淙丽腰上还围着围裙:“我还以为你们还得再睡一会呢,我正好在做饭,你们想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