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对陈浩然客气的道:“麻烦小友了。”
他的徒弟蒋仙云,之前因为急于求成,加上他这一脉功法特殊,乃险中求成之法,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了。
之前请了不少丹道大师看过,都没什么效果,这事岑心月知道,但还是请了陈浩然过来。
至少说明陈浩然还是有些本事的,让清虚子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期待。
“前辈客气了。”
元婴大佬这般客气,让陈浩然多少有些不适。
好在,清虚子也有些着急,毕竟屋里躺着的可是他唯一传人。
很快,陈浩然就在屋内看到一个躺在床榻之上的,脸色并非一般的久病之人那种苍白,反而是一种病态的潮红。
边上还站着一个年纪十五六岁的凡人小姑娘,一身侍女打扮,不用说,这自然是清虚子找来照顾自家徒儿的。
蒋仙云见到自家师父带着好友岑心月,以及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进来,连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却是被岑心月抢先一步按住:“仙云,你躺着就好,不用起来的。”
说完,又给蒋仙云和陈浩然互相介绍了一下。
陈浩然在来之前已经在路上大约了解了一些信息,知道这蒋仙云乃是岑心月的好友,虽然她只有结丹圆满的修为,比起自己差了一个大境界,但他还是以平辈的方式打了招呼:“见过蒋道友。”
蒋仙云躺在床上,眼中满是歉意,声音疲软无力的细声道:“见过真人,仙云失礼了。”
陈浩然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然后征得清虚子和蒋仙云的同意,他伸手搭上了蒋仙云的脉。
事实上,修行之人的脉象已经和常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他把脉查看脉象只是做为一种参考,更多的,却是通过手指搭在对方的脉上,以神识探入其中,仔细检查起来。
只不过,毕竟对方是女子,他只是分出了一小丝神识进去,否则若是神识全力发动扫描过去,那。。。。。。就有点太过份了。
探入体内,倒是还好些。
左右两手都分别把过脉之后,陈浩然并没有说什么脉象之类的,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检查的结果:“蒋道友体内有一股灵力盘踞于心脉之中,郁而不散,导致气血上逆面色潮红,更是无法调动灵力进行修炼。若是长此以往,不仅是一身修为将会慢慢消退,就算是身体也是扛不住的。”
“没错没错,不知小友可有办法?”清虚子急忙询问起来。
陈浩然点了点头,说道:“前辈应该用过不少灵丹给蒋道友调理,所以才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她这个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
他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说简单,只要她现在突破到金丹期,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说麻烦,她此时无法自行运功修炼,想要凝聚金丹只怕根本做不到。若是旁人相助,只怕会直接冲击她的心脉而导致发生危险。”
“我有办法可以救她,不过只有八成把握,若是发生意外。。。。。。”
清虚子有些犹豫,而床上的蒋仙云却已是说道:“真人只管放手施为,若真的出了意外,那也只怪仙云的命不好,绝不敢怪真人!”
见徒儿如此,清虚子沉吟了一会说道:“八成把握,已经非常高了,小友若是能治好小徒,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未必一定能办到,但我以我此生的道途发誓,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办好!”
“若是真的发生了意外,也绝不敢怪罪于小友,只怪小徒命薄,合该有此劫难!”
得到清虚子的承诺,陈浩然多少放心了些,虽然清虚子和岑心月的师父是好友,自己是岑心月带过来的,哪怕没治好应该也不至于太过为难自己,但是这种事谁知道呢。
有了这番话,他就可以放心施为了。毕竟,元婴真君说的话,还是比较让人信服的。
陈浩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前辈、岑道友,以及这位。。。。。。小姑娘,都先出去吧,我这就开始给蒋道友治疗。”
清虚子做为元婴期的大佬,自然明白陈浩然为何要清场,一是医治时需要不受打扰的环境,若是家属亲朋友在一旁说这说那,甚至不认为施治方法从而出手打断,那反而有可能害了病人。
其二嘛,自然是修仙界对于各自的秘法的一种保护,防止被人看着学了去,导致秘法外泄。
他挥了挥手,将岑心月和侍女一起带了出去,同时还将门给关上了。
陈浩然对蒋仙云说道:“一会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道友勿要见怪。”
蒋仙云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示没有问题。
见没有问题,陈浩然这才开始出手,认准一个个穴位,施展《金针渡穴》之法施治。
若是治疗普通人,他甚至可以不需要运转法力,只凭特殊的取穴和手法就可以,但是面前这位可是结丹期圆满,若是不运转法力辅助,那是肯定做不到的。
房外,岑心月等得有些无聊,于是对清虚子说道:“前辈,我去谷里转转,摘点花给仙云妹妹房间里点缀一下。”
“嗯,去吧,我这谷内别的不多,各种鲜花还是不少的。仙云比较喜欢奇陵花,你可以往西南方向云找找,我记得那里有不少。”清虚子对于自家山谷各种花卉的位置还是比较清楚的,提醒了一句。
在岑心月离开后,清虚子不由的在院踱起步来。
虽然刚刚在陈浩然面前,他说出了问题不怪陈浩然,而且陈浩然也说了有八成把握,这个几率已经是非常高了,加上他本就是元婴高修,按理说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是很平常之事,可是真的涉及到了自己关心的、重要的人,他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倒不是说他的心性修为不过关,他这种表现,换个角度想,事实上更具“人味”,不像有些人,修着修着,变成了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所谓“修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