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出来后伟伦立刻迎了上去,方觉没再阻止,依旧保持着笑容站在一旁。
“怎么样?”伟伦担心询问。
阮璃想到楼梯间那个痛到失声的人,心下略爽。
她眉梢一挑,给了伟伦一个眼色,对方了然,示意了下黄颖,拥着阮璃匆忙离开。
这次,她当然不会再想着走什么楼梯,直接坐电梯下到一楼,三个人火速上了厢型车。小童一直等在车上,见三人脸色有点不对也不敢多问,默默启动离开。
伟伦递了保温杯给她,里面是保护嗓子的温饮,阮璃喝了一口,想着车上还有另外两人,也没办法多说,只问伟伦道:“你觉得他知不知道我已经知道?”
伟伦看她:“没挑破?那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刚打完仗的样子。
阮璃读懂了自家经纪人后面半句话,看了眼自己脚上那双将近十公分的细高跟鞋:“你觉得,老板被员工踹了一脚,会因为愤怒而做出哪些惊人举动?”
“……”
晚上汀汀打来电话问阮璃去不去吃火锅。
黄颖和小童都被提早放班,伟伦亲自当司机,送阮璃去和汀汀碰头。
去的路上,阮璃将事情简单和伟伦说了一遍,尤其说到踹他那脚时,被伟伦在后视镜里瞪了一眼。
“既然我设立的前提是我不知情,那当时那种情况,这是我比较真实的反应。”阮璃努力给自己洗白。
“没说你做错,但值得吗?”伟伦哼了两声:“我就怕明天经纪人总监找我谈话,明令要雪藏你。”
“现在有差别吗?你看看今天录节目那会,真实演绎了何谓凉薄的人性……”
阮璃懒懒瘫在椅子上,看起来感慨万千,心里却在默默想着等会要点什么涮菜,觉得是不是还应该扮的再可怜一点,否则伟伦这位“妈”等下肯定会严格管控。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了火锅店包厢,三个人开始吃饭的时候,阮璃看着圆桌对面大鱼大肉的两个人,再瞥一眼碗里的西兰花和白菜,默默骂了句禽兽,原本演出来的感慨这会倒真实了几分。
“真狠!香油都不给加,生蒜配葱花怎么吃啊,滴两滴酱油总可以吧!”
“她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汀汀又下了一盘雪花肥牛,“该不会因为妒忌我们能吃肉吧?”
“你自己问她吧。”伟伦哪能不明白,自家艺人这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原因是因为吃不到红汤涮肉,可他身为一个尽职敬业的经纪人,在她已经啃了四个甜甜圈的情况下,能再给她吃两口白汤涮蔬菜已经是极限了。
阮璃先前已经和伟伦说了一遍,此刻汀汀再问,她心头那点顾忌早就没了,最多就是有些犯愁。
她也不想说得太严肃自己糟心,于是朝桌子上一靠,支着脸颊懒洋洋的蹙眉:“别提了,都怨我,十几岁时年少轻狂不懂事,把一个温柔安静又漂亮的小哥哥欺负狠了……现在人家在圈内翻身做主,处处找我茬……”
“……”汀汀被她这青春疼痛文的语气弄的浑身泛酸,“你在说谁?祁湛?他虽然之前在节目里当过你导师,可他只是个词曲人,再有名有才,也不至于话语权大到这种地步吧?”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阮璃想了起来,“若无意外,他应该是耀梦娱乐的boss,话语权还在凌栋之上。”
“耀梦娱乐?这么耳熟!”汀汀赫然站起身,“你的公司!?我靠!那他岂不是在接下来这几年想踩你就踩,想整你就整你,想雪藏你就雪藏你!”
阮璃冲她甜甜笑了笑:“谢谢你把我所有可能的未来分析的这么透彻。”
伟伦:“……”
其实阮璃心里明白,祁湛讨厌她才是常理,偏见、误解这些都是伴随厌恶而生的。
可他一再认定她费尽心机攀附他,对他欲擒故纵这一点真的令她很不爽。
真以为自己现在有多能?
觉得她一见着他就想着扑上去抱大腿?
还欲擒故纵?
她要是真的想玩欲擒故纵,会这么低段数?
他也不想想,她十几岁那会前前后后到底骗了他多少次,他还不是怒一次恼一次紧跟着又继续巴巴的上当?
伟伦出去上洗手间的时候,阮璃撸了把汀汀的娇媚脸蛋,纯净明澈的瞳孔中漾着匪气:“你说,我要不要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欲擒故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