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长相气质，书里只有一个人。
“文翰林？”燃溪试探道。
文含秀笑着点头：“正是。我要进去找李大人议事，你进去瞧瞧，若他们正事聊完了，就为通传一下，若没有就悄悄出来，告诉我，我跟你一起在外面等。”
文含秀以前也没见过这绝色的鲛人。
此时在廊下，日头昏暗，他又因读书读多了近视眼，隔着两三米，根本看不清燃溪精致绝伦的脸跟碧色瞳孔，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纤细的影子，男装，平胸。
蹲在地上，仪态如此差，应当是候在外面的小厮。
燃溪也闲的，索性站起来，走进他们议事的地方看了看。
几个老大人没说什么正事了，在围着韩凌宣，劝他开始选秀，多娶老婆多生孩子，当个合格的种马。
他面无表情走出来，对文含秀说：“那几个人没说什么正事，不过太子在里面，你确定要进去吗？”
他对文含秀是有些怜悯的。
因为这个美男子的最终结局是大势难改，暴君淫邪垂涎于他，于是失望自尽。
文含秀轻笑：“那我便不进去了。”
他看着燃溪，“你这小厮倒机灵，叫什么名字？”
燃溪答：“我叫季燃溪。”
“什么？”文含秀神情一变，“你再说一遍？”
燃溪疑惑地重复道：“季燃溪。”
文含秀：“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当然听过，因为我非常有名。”
天下只有一个的鲛人嘛，一般都知道名字的。
文含秀：“……你识字吗？”
燃溪：“唔，识字。”
文含秀笑着说：“你声音很好听，我近来事务繁忙眼睛近视的厉害，大夫叫我少看文书，需要找个人给我念，你可愿去我身边当差？”
燃溪懵了。
文含秀伸出一只手掌竖起，嘴角泛起一抹生动的笑容，“我给你五两银子一个月。”
燃溪：“……”
这个笑容有点像他以前认识的人，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背后忽然传来韩凌宣阴阳怪气的声音。“五两银子就想买本宫的鲛奴，文翰林这主意也打得太好了。”
“天下只此一条，你若想要，拿你自己来换。”
燃溪心想：要不要这么油腻啊，难怪书里面文化水平高的文含秀瞧不上他。只有没上过学的小鲛人喜欢他。
他直接蹲下，坐在一旁，看这两个人交锋。
文含秀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臣为先帝钦点两榜进士一甲头名状元，此身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望殿下自重。”
他声音温润，未有半分失态，虽位居人下，却不堕君子之姿，越发衬得韩凌宣那眯着眼睛的神态一脸色眯眯。
“臣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文含秀不想与韩凌宣多言，转身便走，他近视的温柔眼眸扫过燃溪，皱了下眉，想要看清小鲛人的脸，却无法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