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护士点了点头,随后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病床被推了出来,沈春江焦急的想要凑过去看,却被男人伸臂一把拦住,那张苍白的脸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你是他什么人。”沈春江咬牙,充满血丝的眼终于忍不住的瞪向他,“你是他家属,人抢救完了你才来,早些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男人缓缓笑了下,“这与你无关,我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沈教授,是吧。”
沈春江僵了一下。
“我也知道他迷恋你,只是没想到,他在你这里,只是一个朋友。”
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狠狠刺痛了沈春江,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狠狠的扎在了他的愧耻心上,他嗫嚅着嘴唇,语气带着一丝祈求,“能不能,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几天。”
“是内疚的赎罪么?”男人一针见血,“大可不必,我们君家,不需要为情感所累的废物,更不需要为了一个男人就反抗家族的白眼狼,你留下来,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我不走……”沈春江执拗的咬住唇,转而又松开,脸色苍白难看,“至少让我看着他平安醒过来……他是为了我才会伤得这么重。”
男人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随你。”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是那个男人的,他看了一眼来电,随即接起,一边讲一边往外走,“父亲,人已经抢救过来了……”
沈春江望着那个背影,最终眼前一黑,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男人有些讶异的回头,他招了个附近的小护士跑过来扶沈春江,然后说:“人在呢,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让他从二弟身边离开……”
沈春江第二次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手上输着葡萄糖,让他虚弱的身体还能维持各项功能的运转。
“沈教授,你醒了。”
站在床边的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回头,是郑林,他走过来,帮沈春江倒了一杯水。
沈春江接过,凑到有些干裂的嘴边,浅浅喝了一口,这才感觉喉咙可以发出声音,“他怎么样了?”
郑林,“君先生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各项指标都比较稳定,沈教授不必担心。”
“稳定就好,稳定就好……”沈春江捏着纸杯,喃喃低语。
郑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这次事故的根源查清楚了,肇事者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秦深,他已经被抢救过来,只保住了性命,等过几天,会被直接押送进监狱。”
沈春江捏紧了拳头,现在提起这个名字,他只剩下了满腔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