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带着那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摸上了沈春江的眼睛。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润湿了些许。
“你回答我!”被这样以屈辱的姿态玩弄,再好的脾气也会恼怒。
那人恶劣得犹如踩着老鼠尾巴的猫,都这时候,还不肯出声,只微微扳起沈春江的下巴,紧接着,温热的唇瓣儿就贴了上来,吻法缠绵,将他的每一寸都照顾得很好。
沈春江抗议的声音悉数被堵在喉咙里,十分的不甘。
长长的一吻完毕,那人仿佛终于心情好点似的轻叹一口,戏谑的问他:“沈老师,说说喜欢我的手指,还是我的舌头?”
听着这熟悉的称呼,沈春江怒意一下子达到了顶峰,“君卿!是你!”
面对沈春江的怒吼,君卿只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指尖勾掉系在对方后脑勺的布条。
布条滑落间,昏暗的光线立刻涌进沈春江的瞳膜。
他怒视君卿,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却不免瞳孔骤缩了一下。
面前这个君卿还是他认识的君卿吗?脸色苍白,两颊微陷,眼睛底下全是青乌,就连那双如北极冰川一样蓝色的眸此刻也布满了红血丝,显得狰狞。
“很惊讶吗,沈老师。”君卿看着他,用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说:“和你分开的一年里,我几乎都是这个鬼样子。”
“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说到一半,君卿突然凑近,眼镜里流露出病态的神情,他语气幽幽的吐出后半句,“你可捏着我的命呐……”
沈春江只觉得沉重得喘不过来气,君卿疯,但是他也会痛,而痛苦的源头是自己。
沈春江没想过成为济世救人的大好人,但也不愿意成为让人痛苦的本源。
况且,君卿越痛苦,便会越疯,越疯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无辜之人遭受牵连。
比如秦深。
沈春江猛然觉得自己错了,他们从最初就不该开始,这份孽缘结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了断。
“君卿,你忘了我吧。”沈春江垂着眸,低低的说,“忘了我,就不会痛苦了,对你,对我,都好。”
“呵。”君卿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寒的直视他,语气森然,“你让我忘了你,忘了你,好让你跟秦深那个野狗双宿双飞吗?”
“告诉你,不可能。”君卿一把拽住沈春江脖子上的项圈,将人拉到进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锁住你的人,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沈春江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没救了。
可是他不想永远的被锁在这里,任凭摆布,他得想个办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