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终于去了,江枫渚却还不能放心,对一旁看了多时戏的陛下忧愁道:“母亲能行么。”
李朝琰沉吟道:“桑榆未晚,犹自可追。徐夫人不过是头阵,阿弋,只有你才是让她回来的关节。你不可放弃。”
这是天子的保证。
江枫渚深受鼓舞,重重点头:“我怎会放弃表妹,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拿自己作死了,只要阿妩还要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但徐夫人遇到的情况,却比预料的还要糟。
先是在柳家吃了个闭门羹,好容易打开了大门,那柳前又拿乔做派,说婚事退了,和江家已经没什么来往了,徐夫人犯不着登门,更不要想着把自家的侄女再往火坑里推,齐大非偶,江家门槛高过天,柳家不敢高攀。
话是这样说,可柳前那股得志便张狂的暗劲儿看得徐夫人是浑身不顺,分明是有了更中意的人选,攀上了侯爵,等着姜擒虎上门求娶。
那副嘴脸就是在说,只要姜擒虎上门,他立马点头将侄女嫁了。
当初柳眉妩失了双亲时,还是个几岁大的女童,若不是顾念着将来要娶她过门,徐夫人早就将柳眉妩领到江家来养了,还用他柳前什么事。
她和云妹都一贯看不上此人。
“这是阿妩的主意?老身不与你说,要见阿妩一面,就算是退婚,也该大人说了算,两下说开,才能正式退婚,否则小孩子家口头应许的,不能作数。”
这成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退婚如何就不需要问过大人的意思?这正是天经地义。
徐夫人是占着理的,柳前也知道这一点。
但好不容易退了婚,柳前就怕自己侄女意志不坚定,被江家老夫人和小王八蛋联手摧毁了那股坚决,又软化了被请回去,那和太后攀亲的机会可就错失了。
因此,柳前如何肯让柳眉妩出来与她相见。
柳前一臂往外挥动,作势要赶人:“去,阿妩被你家二郎伤了心,还在乐游原落了水,回头就大病了一场,病气未退,见不得外人,徐夫人还是赶紧回吧,至于我家阿妩的归宿,也不劳夫人你操心。”
他说是这么一说,偏巧话音一落,那姜擒虎就来了。
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逢着喜事精神爽,格外神采奕奕地驶来,柳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恨不得亲自趴在地上给姜擒虎做脚踏。
姜擒虎也一眼就看到了徐夫人,拉长了个脸色,表面客套了一句,便接着道:“夫人不必做徒劳事,我与柳员外已商议妥当,即日便来柳家下聘,等婚事说定,一个月内便要完婚,届时在下就要带着阿妩离国赴任。”
好算盘,这是要她不仅儿媳妇得不着,连干女儿都没有份呐!
徐夫人年轻时候是个泼辣子脾气,上了年纪才收敛了一点,如若不然,非得拎起枪棒来和他讨教几招不可。
“是么?这退婚不过问大人意见,只听儿女就能算数,下聘求娶却又不问儿女意愿,随意决定了?柳前,你人不仁不义,当初收我江家下的八抬聘礼时,可没有眨一下眼!”
柳前以前还忌惮这老妇人,如今是背抵着靠山硬气了,说话也有七分冲:“还你就是了!”
“早用完了吧,”徐夫人冷着眉眼讥刺道,“别是等姜侯来下聘,用人家的聘礼还我家的债,再要不然,便是用我阿妩的抚恤来填你柳前的窟窿!你别真做得出来这事,那我江家便是告御状,也不与你干休!”
告御状,那岂不是正中下怀?姜侯其人是谁,那不就是天子舅舅?
柳前没在怕的,胸膛往前一挺:“别来那些虚的,你江家耗着我侄女十年青春你咋只字不提?呵,你那几抬的嫁妆,买得起我柳家娘子的大好年华么,我用了怎么着?行,你要是告御状,咱们也能告,骑驴子看唱本,走着瞧!”
这人真是无耻得没边没际的,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柳前能把“体面”二字纳裤。裆下不当回事,江家却不能。
徐夫人憋着火气,却因见不着阿妩,也无可使劲,只好转头折回。
这柳前市侩无比,人又窝囊无能,和他的兄长差了万八千里,云妹是因战功瞧得上他的兄长,若换了柳前,只怕早就攮死他了!
但说到底没能把阿妩哄回来,徐夫人不大好去见自己儿子,怕他失望,踟躇之后,她转道叩了宫门,承禀太后。
江枫渚:什么舅舅?表的。
姜擒虎:什么兄弟?干的。
老李:干脆你俩打一架吧。
小贴纸:小江和阿妩这段,后面对老李色色影响很大的,不是闲笔,应该几章就结束掉,中间也有男女主参与和小小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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