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脸色一红,幸好是背对着他,他未必能看见,但温□□中想,她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李裕应当睡熟了,还在说呓语,不应当听到了那句高她一头的话才是。
温□□中紧张,欲盖弥彰,“高,高一开头怎么了?”
温印也不知为何,心砰砰跳着。
李裕温声道,“你今日不是喜欢那枝腊梅花枝吗?”
温印才想起来,她是觉得有枝腊梅生得很好看,想折下来插进白玉瓷瓶中,放在二楼阁楼内,既赏心悦目,还能闻到腊梅花香。
但她不够高,李裕也不够,两人若是要摘下来,还得让人搬凳子,要不就是远处值守的禁军代劳,最后两人放弃了。
是有这么一幕,温印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事情来,好像和高她一头也没什么联系……
李裕温和道,“等我高你一头,抱着你,你就可以摘到了。”
温印:“……”
温印没想到他说的高她一头是这个意思,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温印心中唏嘘,又心虚应道了声,“嗯。”
而且不知为何,直至李裕没出声了,她脑海中还在想那个画面。
她也好像,有一点期待那个画面……
奇奇怪怪的。
她阖眸,试图不去想了,但闭眼的时候,好像真的看见了……
温印微怔,不由睁眼,但身后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又好似将她心中的疑虑和诧异打消。
她好像已经习惯身后这道均匀平和的呼吸声,也莫名想,若是有一日没有李裕了,她会不会不习惯?
翌日下了早朝,茂竹留在泰和殿外伺候,贵平回了东宫处理旁的事宜。
贵平刚回东宫,云陶便迎了上来,“公公,余妈来了,我同余妈说了,让她先在苑中候着,等公公处理完手中的事再见她。”
余妈?
是离院有事?
贵平眉头微拢,朝云陶道,“先让余妈来。”
云陶愣愣应好。
等余妈来了贵平跟前,贵平才放下手中的事,“怎么了,是离院有事吗?”
余妈连忙应声,“公公,马上就是年关了,老奴将年关的清单册子给了夫人过目,夫人看过,说让热闹喜庆些,所以物什置的有些多,提前同公公说一声。”
贵平淡声,“随她吧。”
见贵平公公都没伸手接册子,余妈只好将册子收了回来,她也纳闷,贵平公公竟然都没过目。
“就这事吗?”贵平又问。
余妈赶紧道,“还有。”
“说吧。”贵平声音清淡。
这才是余妈心中担心的,不好说,所以一面试探着,一面察言观色说,“公公,还有一事,夫人让奴家来问公公一声,说侯府老夫人挂念,她也想念老夫人和侯爷了,想年关前后寻一日回府省亲。”
“侯府就在京中,回就好了。”贵平不以为然。
就算是离院,也不至于年关都走动不了,温印应当清楚。
“不,不是。”余妈支吾着,最难开口的部分到了,余妈叹道,“公公,夫人的意思是,还要带废太子一道去。”
贵平指尖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