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毕竟这天下哪有人跳舞会把衣物给跳没的啊。
楼船上亦有些带刀的人,应该是侍卫之流,还有位华服公子哥饮酒,应该是此楼船的主人了。
“好气派的楼船。”天净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青山旁边赞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有羡慕那公子哥了。
只是陈青山觉得,这天净沙的眼神根本不在这楼船上,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楼船上跳舞的人看。
陈青山叹了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而天净沙回了句:“这泽上风大,不知道这些小姐姐冷不冷。”
那楼船上的公子亦看到了法舟之上的天净沙,见天净沙直勾勾地望着,有些生气,但又认出了天净沙脚下的是一艘流光级的法舟,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叫旁边的侍卫放下了阁楼上的帷幕。
天净沙有些生气了:“把我当什么人了?为什么他看得,我就看不得。”
大有一副要上去理论的架势。
站在旁边的陈青山笑着:“看清楚了没?”
天净沙回道:“看清楚了。”
“那不亏。”陈青山道。
“呃?”天净沙一时语塞。
那楼船上的公子惹不起陈青山等人,却惹得起这片水域的其他人。
在楼船出现的那一刻,便有侍卫坐着小舟,要去清场,首先遭殃的便是那水生一族的人,直接被赶出了这片水域,直到见不到他们为止。
按侍卫的话说便是你们这群没有开化的家伙,赶紧滚,别碍了我家公子的眼。
唯有那孤舟上的老翁,有些顽固不化,挨了一顿揍,被打得鼻青脸肿,最后陈青山与天净沙看不过,才将其保了下来。
把那老翁拉到法舟上来的时候,那老翁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模样,出气多,进气少。
一个劲地哀嚎着。
狐狸脸看不过去,弄了瓶膏药丢给陈青山,陈青山接过膏药,替老翁擦拭起来。
老翁的声音由哀嚎变为了镇里杀猪时的声音。
应该是疼的,陈青山觉得狐狸脸的膏药是真的有用,毕竟良药苦口,膏药的话亦是这个道理,越疼便越有用。
为了缓解老翁的疼痛,旁边的天净沙跑过来,开始与老翁聊天:“大爷,我以为你会跑的。”
老翁哆嗦着,回答:“我也以为他们会尊老爱幼的,至少不会动手。”
“事实证明,大爷,您想的有些多了。”天净沙心直口快。
老翁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敷上膏药,老翁的状态好了许多,狐狸脸弄了些食物,老翁也吃了一些。
夜,楼船之上的声音愈发放肆。
老翁与天净沙一起坐在法舟之上,望着那灯火通明的楼船。
二人对视一眼,老翁问天净沙在想什么,天净沙亦问了老翁同样的问题。
天净沙说他在想那楼船上的姑娘们累了一宿,不知道累不累。
而老翁则说这楼船上的人不懂尊老爱幼不说,还赶走了生活在这片水域的水生一族,他们是要受报应的。
“报应?谁的报应?”天净沙问。
“自然是这云梦泽的水神大人。”老翁道。
“这云梦泽哪有什么水神啊,若是云梦泽真有所谓的水神,泽内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危险了。”天净沙回答。
老翁一叹,道:“或许是我老了吧,毕竟人老了,便信这鬼神之说。”
老翁的声音有些萧瑟,亦如这云梦泽上吹来的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