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知道长安很大,但没有想到长安如此之大,整座长安城,从南到北,接近五千余里。
且长安没有城墙,因为整座长安城还在不断向外生长着。
一颗大星悬于长安城外,那是与陈青山识海中出于同源的幽荧,也就是长安第二月。
以空中的第二月为根基,无数白色星轨在其上被建立出来,如神灵的触须一般,连通到长安城各处,星轨上则是各式各样的法舟。
而平时长安居民出行,所坐的,便是这星轨法舟。
同时,这些星轨与第二月,也是长安城大阵的一部分,而此阵,号三十三重天,是传说中可以抵御仙人的阵法,只是自长安城修建之日起,这三十三重天阵,就没有人见过。
长安有很多大修,就是天枢院的阁老都不下百位,更别提那圣衍书院中的亚圣,还有那居于长安最高楼,明月楼上的司天监之主。
且传在皇城内有湖,而湖内,有睡着一尊镇国玄武。
在金銮殿前白玉广场上拜着一尊鼎,此鼎,号九州。九州鼎不在百兵谱之列,却是一尊货真价实的仙器。
而其作用,便是镇压大唐气运,因为大唐气运非仙器不可镇压。
至于这大唐还藏着多少底蕴,除了那位圣皇陛下,没有人知道。
陈青山向往长安,但到了长安,但看到真正的长安城后,只觉自己太渺小。
此时长安城内亦落了雪,陈青山要面见圣皇,却还要些日子,面见圣皇之日是腊八。
那日,圣皇陛下会在阁内会见百官,这也是一年为数不多圣皇陛下公开露面的日子。
在大唐并没有上朝的说法,平时政务,皆由太子与秦相处理。
至于圣皇陛下,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没有人知道陛下在干什么,亦没有人敢问,只是知道圣皇陛下跟道家有些关系。
入了长安,腊八还有些日子,陈青山便闲了下来,同时陈青山亦通过十三皇子的关系,打听到了那了凡和尚与桃花夫人的下落。
二人并未被囚于大理寺,而是在圣衍书院,原因便在于这个和尚太强,那位大理寺卿即使是七境巅峰,亦有些压不住。
所以了凡和尚便被押到了有亚圣坐镇的圣衍书院,待到腊八,等候圣皇陛下出关,亲自发落。
说是囚禁,但亚圣许诺了凡不出圣衍书院即可,至于在书院内,了凡和尚可自由行动。
所以,这些日子,圣衍书院里多了个会用剑的和尚,常有书院的儒生去跟其问剑。
而那和尚亦很有耐心,对儒生有问必答,所以了凡在书院,成为了极其特殊的存在。
这日,陈青山四人便要上圣衍书院,一来是为了见一下了凡和尚,二来是阿喃欲拜入圣衍书院。
阿喃入了圣衍书院,便有了圣衍书院的照拂,黄凌虚就算发现阿喃未死,他也再也逼不得阿喃,找不到爷爷,阿喃只能另寻他法。
阿喃只要在圣衍书院读些书,待那岐山祸蛇的实力恢复,阿喃的实力自然而然会跟着增涨。
长安虽然没有城墙,但亦分为了内城和外城,外城内大多为平民百姓,而内城,自然是那些王公贵族,官宦之家,至于内城的最中心,自然便是皇城。
而圣衍书院便在皇城旁边,占了内城近五分之一的土地,所以圣衍书院的面积,亦很大,几乎可以与一州的州府相媲美了。
陈青山四人居于外城,要入内城,便要乘坐那星轨之上的法舟。乘坐这星轨上的法舟,并不收费,皆由朝廷补贴。
距离陈青山等人居住之地不远处,便有搭乘法舟的地方,而这些小小的法舟亦有名字,名为白鸟。
而星轨上最多的法舟,便是白鸟,在白鸟之上,还有流光,天梭,逐日。
天梭,流光,逐日之上,便不叫法舟了,而为战舰。大唐最有名的战舰,名为金鳞,那是一艘大若城市的战舰。
金鳞现在在东海,当年开凿饮海渠便是由金鳞开道,在大唐的版图上生生撞出了一条饮海渠。
白鸟很小,只能容得下四人乘坐,而陈青山一行恰好四人。
白鸟的样子就如同一个小小的蛋,蛋的前端是尖的,其后有小小的翼。
白鸟内有座位,待陈青山四人坐下后,白鸟便启动了,飞入星轨,变成了一道向前的横线,而这样的线,在旁边还有许多条。
陈青山在白鸟法舟当中坐下,啧啧称奇,毕竟他来自小小的集水镇,平时从镇东到镇西,步行半柱香便到了。在长安,从城南到城北,却要乘坐法舟,而这,也是陈青山第一次乘坐法舟。
白鸟飞入星轨,陈青山顿觉识海当中的烛照活跃了起来,似有什么东西,正从白鸟之上出现,随后没入烛照之中,原本黯淡无比的烛照有了复苏的痕迹。
“是幽荧。”陈青山瞬间意识到,那长安城所有星轨的根基,长安城的第二月幽荧,它在反哺烛照。
这星轨的维持,包括其上法舟的催动,都依靠这长安的第二月。
陈青山只觉眸子中所见的幽荧正不断地变大,直到占据了陈青山的整个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