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正吃斋菜,她每个月都有十天专门茹素,以祈求上天保佑建国候府,她茹素是真的茹素,所有的菜全部都是水煮的,半点油都不能放,鸡蛋也不吃。
今年老太太又病了一场,这次又茹素,侯爷难免要劝道:“老太太,您怎么着也要为您的身子着想啊。”
要是老太太真的因为茹素有个三长两短,家中有官职的全部都得丁忧。
“不必了,我意已决,如果像你这样说的,我不诚心,那佛祖就会降祸于我们家了。”老太太说完,虔诚的烧香,“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父亲关系很好,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没能看到你们兄弟俩建功立业。”
侯爷想起早逝的爹,也是一时唏嘘,不过他自己都是做祖父的人了,倒是不作儿女状,只道:“娘,我想爹在天之灵看到我们穆家有今日这样,恐怕高兴非常啊。”
“是啊。”
见老太太开始敲木鱼,侯爷想起妹妹的要求,他道:“娘,我有位部下,今年也不过三十岁,力大无穷,在军中已经做到守备一职了。他知道我有位侄女没许人,所以特意跟我说想娶蕙兰呢。”
正五品的守备其实已经算非常优秀了,要不是人家要聘一位名门淑女教养儿女还不会求娶蕙兰呢。
侯爷就是自己的女儿也没这么操心过,难得找到一门匹配的婚事,又想妹妹急的不行,才主动来跟老太太提这个话的。
谁知道老太太婉拒了,“让我想想,我总得问问蕙兰的意思吧,俗话说一嫁父母做主,二嫁自己做主,她自己看上倒好,若是自己看不上,我老婆子也没办法勉强她呀。”
如果不了解老太太的人,当然会这么说,可了解老太太的人,如侯爷,他就很清楚,老太太绝对是瞧不上他提起的这个守备。
他是个孝子,寡母带着三个孩子长大的,即便知道老太太固执,但有些话也不能不听从。
出来的时候,遇到穆莳,他忍不住跟穆莳吐槽起来,“老太太也真是的,三十岁五品的守备都看不上,亏你姑姑急的不行,我也是没办法了。莳哥儿,你要是认识什么青年才俊,也跟蕙兰介绍一二吧。”
穆莳嗤了一声,“是多美的九天玄女啊,还让我介绍,上次不是介绍过,让我得罪了四五个人,爹,您就行行好了,我可不知道什么人能够配的上她。”
这话说的难听,侯爷斥责了一两句,但不管怎么说儿子还是比侄女重要,他道:“你也别一口拒绝,你就说你再找合适的,不就成了吗?”
“儿子受教。”其实大部分时候侯爷对儿子并非是非常严厉的父亲,尤其是穆莳成为顺天府尹之后,对侯爷那种差距感并不是很大。
他面圣都不怕,更何况是自己亲爹。
再者儿子大了,只有当爹的怕儿子,哪有儿子怕爹的。
“你这是去哪儿呀?”侯爷见他官服都没脱,就往外走。
穆莳愣了一下,才道:“内宅之事,和您无关。”
既然是内宅之事,你小子还管。
穆莳来的时候,林氏和侯夫人都已经到了,他指着柳婆子对林氏道:“她的接产的油放入大量红花麝香和催产药,她身边的人我已经审讯半天,就是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谁换了油,大嫂送来的这个人大概是油膏被换了。可严稳婆,就更厉害了,短短一年的功夫,严稳婆接到银票金银甚至是江南的宅子一座,还在京郊买田买宅,呼奴唤婢真是好不快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