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伙伴们,敢不敢一起去那跳楼机走一遭。” 苗甜的提议瞬间引爆了话题,在场几人里,除了孙梦跟王秀珍和杨帆的女朋友,其他人都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李橖没有参与交流,那只垂在身后的手,微微的握紧。 “不想去吗?”林子夏的余光落在了未发一人的李橖身上。 年轻人嘛,总是胆子大。 李橖上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恐高,这辈子依旧是。 “是不是……” “想。”她点头看向跳楼机的目光,充满了决心。 怕甚,未来老婆面前能怕吗? 她知道此刻的阿秋一定是在考验自己,六年不见,肯定是在怕她变了心,否则刚刚不会那么温柔的对她。 眼神做不得假…… 十几个人正好赶了一趟,凑巧上一轮结束,她们系好安全带,等待工作人员过来检查,王秀珍三个人站在安全距离之外,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 杨帆性格外向,这时也顾不得还有个上司在旁边,那张嘴就喊,“姐妹们,冲鸭!冲上云霄吧。” 中二气息尽显无疑。 “谁先叫,谁就输。”苗甜嘿嘿一笑,旁边的花影无所谓的看东看西,她可是跳过伞的人。 小五旁边坐的是周秘书,她胆子小,这种刺i激的玩意还是第一次来,拉住小二的手,“小二,要不我还是不玩了。” “别呀,来都来了,你别抓我手,要抓就抓着秘书的。” 周秘书给了小二,使了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那双手放的位置很巧,只要小五一抓,肯定抓得到。 “李总,要是怕的话,就牵住我的手。”林子夏的视线落在李橖打颤的脚上,叹了一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李大佬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不是怕了,就是牵阿秋的手,“我不怕!” 傲娇的狠呀。 呼呼…… 跳楼机开始动了动,吓得李橖紧紧的抓住林子夏的手,眼里出现了一丝慌张。 “别紧张,还没开……”林子夏的话还没说完,跳楼机就急速上升,在四十米左右停了下来,悬在了半空中。 她望见李橖的脸颊都白了,十指紧扣的手被握得生疼,“没事了,一会就好,我在呢。” 李橖的心定了,但眼睛依旧不敢睁开。 跳楼机又无预警的开始向上移动,速度猛然加快,失重感提高,一股晕眩感直冲脑门,呼吸一窒,仿佛溺入深海。 上下,上上下…… 中途,林子夏的手都紧紧地握住着李橖,十指交缠间,恐惧渐渐消失。 李橖大着胆子,眯开了一条缝,眼前的女子嫣然含笑。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掺杂着几声尖叫。 她听见林子夏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别怕……” 泪水夺眶而出,生理反应带来的痛苦被喜悦冲散,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却带走不了那熟悉的感觉。 当肾上腺素极速升高,她只来得及闻见阿秋身上的味道,熟悉到心悸,所有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都是为了爱呀。 呕…… 什么人设,都见鬼去吧,李橖脚步虚伏,险险倚在林子夏的肩头上。 小五拉着小二的手,小声的说:“没想到大佬外强中干,内里一只小……” 话还没说完,头就被周秘书狠狠的给了一个糖炒栗子。 她委屈的瞪大了眼睛。 “少说话,多做事。”周秘书恨铁不成钢,从包里掏出纸巾,转手就塞给林子夏。 苗甜想笑李橖,但自己也是满脸苍白,看样子是半斤八两,一摆手,大人有大量,为自己积点口福。 李橖美目微合,像只慵懒的猫儿。 “今天也挺晚的,要不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天养足元气,再来上班。”周秘书接收到了李橖的眼神,将事情圆满的办妥。 小三载着设计部金花走了,临走时,小四都伫立了一会,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 周秘书机敏的道,“林小姐,李总就拜托你了,我跟杨帆他们顺路,苗小姐,花小姐,麻烦你们了。” 哪有什么顺路,都是住在一叶小区,最多是一个从东门进,一个从南门进,周秘书就是觉得自己不该掺合上她们那辆车。 车是花影开的,李橖跟林子夏坐在后面,苗甜上副驾驶的时候,还嘟囔着,“天理难容啊,现在的小年轻都不尊老爱幼呀!” 李橖跟林子夏同时翻了个白眼,请问你是占了老,还是占了幼,两个人眼神彼此交流,又匆匆分离。 后排车位大,能坐三个成年男子没问题,可林子夏却觉得有些发热,她和李橖的手身体会在不经意时触碰到,彼此心知肚明,又像故意为之。 “停车。”苗甜在七号别墅门口就喊停,花影急忙刹车。 “那谁,差不多就行了,大半夜的自己开车回去,花影走,咦,你这榆木脑袋,回去睡觉。” 这话说完,苗甜就拉着花影进了门,颇有一种一去不回头的气势。 突然转头,“林子夏,晚上记得回来睡,二十几岁的人了,该有点分寸。” ——分寸! 见她们走远,林子夏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她看到李橖倚着靠枕,略有些不舒服的诺亚太阳。 “我送你回去吧。” 林子夏车技一般,在国外应付平常出行,绰绰有余。这个时候九点多,等会从10号别墅跑回来,刚好算做一次运动。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林子夏想起那天晚上,李橖被下药的事情,她说:“以后在外面能少喝酒,就少喝点,尽量不要喝。” “好。”李橖讲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以为是下雨那天,屋子里留着酒味,被对方发现了。 特意嘱咐她不要喝酒。 车门把手处放着瓶矿泉水,李橖喉头有些干涩,抿开来,饮了四分之一,将脑子里的那股眩晕赶去了一半。 进了别墅院子里,林子夏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帮李橖打开了车门。 夜色是醉人的,而此时的情景亦是迷人。 车内的女人衬衫开了三个纽扣,恰好半遮半掩住香色,纤细修长的脚慵懒的搭在一起,凤眸半含,指节分明的手捏住了矿泉水的瓶盖,轻轻摇晃。 “等一下。”李橖将矿泉水的瓶盖口放到了嘴唇边,水流轻轻的渡入了舌中,几丝晶莹的液体,调皮的落在了唇边。 她伸出了灵巧的小舌,描绘着唇形,将那调皮的玩意儿尽收口腹之中。 再微微侧身,一字型锁骨,凹凸有致。 林子夏眼眸里闪过几丝暗沉,手紧紧的捏住了门把,她咽下了不该有的情绪,眸色晦暗不明。 小腹处涌起了一股欲望。 名为情愫,实则是荷尔蒙急速升高,遇见中意的人就会有的表现。 四周的空气渐渐变得闷热起来,初时只是心跳加速,后面情不能自控,二十四岁的林子夏不知往日时光,却有的六年在美国的记忆里。 来来往往,明里暗里追求过她的人数不胜数。 唯有眼前这一人让她着迷。 愿意在她身下辗转缠绵,一点点啃咬那精致的锁骨,恨不得化身为野兽扑上去,林子夏是温和,却又是不理智。 “要不要,去屋里喝杯水?” 若说“谷欠”之一字,李橖前世今生都没有体会过,刚刚只是不经意的行为,连那一句问候,只是希望能和阿秋多相处一会。 可林子夏毕竟在国外呆了六年。 那句话代表的潜台词,她是懂的。 “那是用哪一种身份,朋友,还是员工,或者是长得像初恋情人的女孩子?”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她一个都不要。 林子夏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女票身份。 李橖用手烦躁的拉了拉领口,露出了更大的一片春光,“阿秋,我的初恋情人就是你,当然是我媳妇儿的身份。” 沉默,寂静。 偶尔还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李总,如果是最后一句话,我接受,但是没有人愿意成为另外一个人的替身,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就以喜欢我这个人为主。”林子夏毅然转身,她是该骂自己蠢,还是该骂自己傻? 匆匆十几分钟,她回了七号别墅。 苗甜见她进来,嘴上戏谑,“哟呵,还以为某些人在外面有了狗,就乐不思蜀了,连家都不回了。” 但眼神敏锐的发现林子夏情绪不对。 她这个舍友人前御姐,人后软妹,有多大的事情都是放在了心里,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像个小孩子。 看看动画,撒撒娇。 唯一见过,她哭的最狼狈的时候是在某一天夜里,瘦小的身躯埋在腿间哭泣,手里紧紧捏着一条银白色的项链。 此刻,林子夏眼圈通红。 “是不是那个狗屁李总欺负你了,我就说那不是啥好人,以后你离她远点,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事情,那个混i蛋。” “没有。”林子夏哑着嗓音回。 哪有什么欺负不欺负,感情的事里谁先认真就输了,李橖此人,是她一生过不去的劫。 苗甜看她这样子就来气,“我猜对了吧,她把你当初恋情人,那是道白月光,你瞎掺合有什么用,一颗心位置就那么大,给了别人还能给你,你就是不死心。” “看她晚上那样子,我还以为她对你有几分真心,原来是把你当成别人,聊以记怀,你呀,就是傻。” “我们不干了,明天就去解约,什么违约金啥的,姐帮你付了。” 林子夏心猛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