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被他摁坐在镜台前的玫瑰椅上,抬眼看向铜镜里彼此的倒影。
镜中的少女乌发垂腰,身量纤细。还未上妆的脸容莹白,杏眸微圆,清澈明净,还真的有些像临渊口中的兔子。
反观立在她身后的少年。
即便是在铜镜里,亦是神情冷峻,凤眼寒冽。
但他此刻手里执着柄玉梳,正给她顺着垂在腰后的长发。鸦青羽睫淡垂,剑眉微皱,似在思量着应当给她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他不像是雪貂。
倒有些像是传说中会吃兔子的狼。
李羡鱼望着镜中的他,唇畔梨涡轻现。
她语声绵软:“临渊,你不喜欢我吗?”
临渊一顿。
继而他道:“臣是臣,母后是母后。”
他说罢,不再迟疑,迅速将李羡鱼的长发挽起,绾成她素日里最常梳的百合髻,以一支玉蜻蜓簪子绾好。
临渊剑眉微皱,拉着她起身:“走了。”
李羡鱼提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有些匆忙地解释道:“等等,我还没梳妆——”
临渊与她相握的手却不松。
他不放她回去梳妆,只是利落地从妆台上拿起一盒抿唇用的胭脂纸递给她。
李羡鱼只得接过胭脂纸,在行走间匆匆往唇间一抿。
胭脂的颜色很好。
映在她潋滟的红唇间,鲜活如春。
临渊睨了眼,凤眼微深,将她的素手握得更紧。
李羡鱼正将装胭脂纸的盒子藏进袖袋里,察觉到他加重的力道,便随之仰面望向他。
“临渊?”
临渊毫不迟疑地停步。
他俯身,吻上她刚涂完胭脂的柔软唇瓣。
李羡鱼微怔。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唇上的胭脂已被他吃掉。
她抬起羽睫,对上临渊注视着她的晦暗凤眼。
他的语声微哑:“等到了母后殿中,不必久留。问完安便走。记住了么?”
李羡鱼迟疑着问:“母后真的有这样吓人吗?”
临渊与她相握的长指再度收紧。
他道:“不是母后的事。”
李羡鱼讶然不解:“那是什么呀?”
她的话音未落,临渊已俯身,欺近她的耳畔。
他启唇,在她的耳珠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李羡鱼满面通红,听临渊在她的耳畔低哑启唇。
“是臣与公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