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修的卧室有台电扇,清溪从浴室出来,就见顾怀修坐在临窗摆着的藤椅上。他换了白衣白裤,与刚刚赤着胸膛、一身油污的汽车“修理工”判若两人,一头黑发显然刚刚擦完,乱糟糟的,似乎还在往下滴水。
电扇对着他吹,嗡嗡嗡的,吹得男人的白衬衫紧紧贴在了身上,大夏天的,看着就好凉快。
“坐。”顾怀修指了指他对面的藤椅。
旁边就是一张宽大的床,清溪不想也不敢与他待在卧室,摸摸刚洗干净的右脸,清溪偏头道:“去客厅吧。”
顾怀修看着她:“客厅没电扇。”
清溪抿唇,小脸一点一点红了,闷闷道:“我不热。”
顾怀修听了,往后一靠,姿态惬意地陈述他坚持留在卧室的理由:“客厅是我招待客户的地方,你不是客户,而且,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在哪里都一样。”
这话就很露骨了,清溪很不习惯今天的顾怀修,先是没穿上衣就来见她,又存心叫她来卧室。其实清溪是因为担心顾怀修诉讼输给那边才主动过来找他的,但顾怀修此时的态度,足以让清溪明白,他胜券在握,胸有成竹。
探望的目的已经达到,清溪就像快点离开,看眼顾怀修,她垂眸道:“我看见报纸了,有点担心,既然你没事,那我先回去了,祖母……”
话没说完,顾怀修突然站了起来,脸上再无方才的慵懒,冷峻而危险。
清溪紧张到大气不敢出,想跑,记起上次在别墅顾怀修对她的惩罚,清溪便迈不开腿了。
“昨天试车出了问题,我一晚没睡,修车修到刚刚。”顾怀修停在她面前,语气不善。
清溪知道他有多爱车,也知道顾怀修在汽车上投注了大量的心血,那顾怀修现在的心情,大概就与她屡次尝试却做不出预期的美食一样吧?更何况制造汽车比烹饪美食耗费的人力、物力多多了,她竟然还因为谈话地点惹他不高兴。
“我……”
清溪想道歉,顾怀修没给她机会,走过去关上卧室门,然后一边走向清溪,一边毫不遮掩地道:“你来之前,我差点就想砸了那辆车,但我的女人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我心平气和地来见你,只想跟你说说话。”
清溪早被他关门的举动吓到了,心慌意乱地往后躲,同时试图弥补自己的错误,乖乖地往窗边走:“我知道了,那咱们坐在这边说吧,还可以吹风扇。”
仿佛坐在椅子上就安全了,清溪迫不及待地坐在顾怀修给她准备的藤椅上,低下头,小手微微颤抖地去端茶碗。
然而没等她碰到茶碗,胳膊就被一只大手攥住了,清溪吓得呼吸一滞,而顾怀修稍微用力,便拎小鸡似的将清溪扯到怀里,紧跟着他带着清溪转身。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清溪才要抓住他手臂保持平衡,肩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清溪就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了。
身后是顾怀修的床,清溪小腿先撞到床沿,本能地坐了下去,尚未坐稳,顾怀修便压了下来。
“别……”
清溪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嘴唇就被男人堵住了,他一手掐着女孩腋窝将她彻底提到床上躺平,随即将女孩试图推拒的双手一起举到头顶攥牢。清溪手动不了了,身子、双腿都被他牢牢地压着,每一次用身体顶开他的尝试,都被顾怀修更强势地镇压回来。
清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地承受他炽烈的深吻,而在这个快要烧化她的吻里,清溪感受到了顾怀修对那辆辜负他期待的汽车的愤怒。清溪苦笑,她来的多是时候啊,成功避免了一辆汽车被主人砸烂,自己却承受了汽车主人的熊熊怒火。
清溪怕顾怀修,更怕盛怒的顾怀修,越怕就越乖,希望用自己的顺从,平息他的挫败与不甘。
意识到她不会再拒绝,顾怀修不知不觉放开了对清溪手腕的钳制,也不再只是亲吻她的唇,两手撑在女孩身侧,顾怀修忘情地往下亲她丁香花般娇嫩的脖子。被怒火或欲火支配的男人,浑身都是火一样的热,烧到她从未被人亲过的脖子上,清溪立即颤了下。
傻乎乎的女孩终于明白,她再乖下去,这个下午就真的危险了。
想象那样的情形,清溪害怕。
她紧紧抱住顾怀修,脑袋埋到他胸口,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心烦。”
顾怀修的唇已经重新突破女孩的防守落在她暴露的耳垂上了,听见她的道歉,男人那双涌动着墨色欲火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身下是娇小柔软的她,是大热天主动送上来为他解渴的小女人,顾怀修还是想要的,但他不会委屈她。
“与你无关,是我急于求成。”撑高身体,顾怀修低声解释道。
清溪确认什么般地抬起头,杏眼雾濛濛的,可见刚刚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顾怀修可不想吓坏自己的女人,安慰似的亲亲她脸颊,这就起来了,径直去浴室用凉水灭火。
清溪心有余悸,呆呆地躺了会儿,连忙挪到藤椅上,咕嘟咕嘟喝了一碗茶。
过了十几分钟,再次跨出浴室的顾怀修,又变成了清溪熟悉的沉稳三爷。,,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