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领袖轻轻笑了?一下,侧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早已被黑色包裹的玻璃之外,仿佛能?够看?见下面无数惶恐不安的平民。
如石油一般的墨色覆盖在玻璃之上,能?够承载数万倍压力标准值的材料从每个微型孔洞中被机器递送出来,紧紧抱团在一起?。
从外方望去,简直像是一只遨游在天际的黑鲸。
一阵极高?的嗡鸣声从天际传来,地面几乎一瞬间被惊醒,无数房间纷纷亮起?灯光,连绵成一条闪烁的黄色银河。
“……那是什么?”男人穿着睡衣打开窗户,瞳孔放大?,充满震撼地喃喃。
下一刻,他?几乎尖声叫起?来:“无湮塔的旗帜——”
“无湮塔的旗帜为什么升起?来了?!?”
挨个打开窗户的平民瞬间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头顶隐约覆盖了?所有视线的铺天旗帜,黑红纹路与刀剑相交的巨大?长方形旗帜无风自动,锐利的锋芒展露而出。
夜晚宁静的地面刹那坠入油锅,嘈杂的人声与收拾声摩挲交织,几乎人人都在抬头仰望那张旗帜。
上一次大?型组织旗帜的出现……
男人恍惚地想起?来,似乎还是、操纵台领袖换届的时候吧?
……等一下,换届?
无湮塔,换届?
“无湮塔是要,换届了??”男人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莫名的悲哀蔓延开,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熬夜学习睡着的孩子,又抬起?头看?了?看?那张旗帜。
“可是,什么都才刚刚向着好的地方发展啊?”男人轻轻地说。
“……是要换届了?吧。”直接走?到街上的短发女性与身边纷纷走?出家门的人低声说,神?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她心里有点抽痛,但又不知道说什么,茫然?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母亲扑过来抱住她,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无湮塔的领袖刚刚覆灭了?中世纪,清理了?上层,打通了?阶级枷锁。才刚刚一点点将曾经为平民做过的一切事情挤牙缝一般挤出来,他?们才刚刚结束了?被上层当做备用资源一样圈养的历史,对带来一切改变的他?奉若神?明。
这?个世界以?后会是他?的盛世。
然?后……
无湮塔,换届了??
无湮塔的领袖死了??
女孩不知所措地看?着头顶悬浮着的旗帜,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她没有哭,学校的老?师告诉她无湮塔的人从来不会因为外事流泪。
但现在,她突然?觉得,无湮塔的领袖一旦去世,那么干部也是会哭的。
这?么一个瞬间,即使所有平民都意识到,无湮塔会因为换届而带来血腥的战争,也没有像曾经一般恐惧畏怯,举家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