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龙幽擦头发的魔翳也停住了动作，侧身看向魔熙那边。
视线在龙溟的那里扫过，在下意识地对比过三人那地方地大小后，从一种诡异的角度实现了自我满足的魔熙心情尚算不错。在水里转了个身，他懒洋洋地伏在了池壁上，混不在意地露出整幅光、裸的背部，肩胛以上露出水面在蒙蒙水雾中，黑发湿漉漉地黏在背上，浸入水里后柔柔地飘着，使得浸泡在水中的身体若隐若现。
下巴枕在胳膊上，浑身都浸泡在微烫的水中，魔熙有些昏昏欲睡，说的话倒是言简意赅，不自觉地透出几分唯我独尊来。
“擦。”
魔翳忽然就是想起了很久以前，躺在床上伸手捧着自己下颚，漫不经心地掀起眼帘看着自己的弟弟。
那时候，魔熙还是少年的模样，理所当然的语气除了倨傲之外，还带着几分难以觉察的撒娇亲近。
“……”
龙溟愣了愣，没得到回应的魔熙歪着头枕在了胳膊上，斜瞥了他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似乎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原本不悦的催促就是被朦胧成了似嗔似怒的撒娇。
深紫色的眼眸中浮起浅浅的笑意，而后迅速蔓延到了龙溟的眉眼唇角，他微笑起来，仿佛盛满春暖花开的温柔。
“小舅倒是懂得享受。不过我从未给别人擦过背，若是弄的疼了些，小舅便叫出来吧。”
魔熙挑了挑眉脚，表情是明显的不信。虽然仍是懒得开口，倒也被龙溟这番在他看来颇为不自量力的言语说的有些乐了，他微微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满不在乎地把脸埋进臂弯，光裸的脊、背上，蝴蝶骨因为魔熙的这个动作向下撇出优美的弧度，很自然地将龙溟的目光引到他流畅的腰线上。
魔翳垂下了眼帘，不再去看。
胡乱地给龙幽擦了把头发，只披了一件外袍的青年一把抱起在还在和蒙在脑袋上的毛巾奋斗的小家伙匆匆离开，完全没有擦拭的白发湿淋淋地耷拉在脑后，很快就在背上浸染出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他走的很急，开门的声音显得有些大，似乎连他自己都惊了一惊，停顿了下才将门甩上，发出一声更大的声响。
在汹汹袭来的回忆里，魔翳落荒而逃。
龙溟抬眼看了紧闭的门扉一眼，笑了笑，低头伸手把披散在魔熙身后的黑发拢到一起。指尖划过他的后脖颈，魔熙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脊背有一瞬间的紧绷，原本埋进臂弯的脸也侧了过来，并不那么善意地看了龙溟一眼。
被束成一束握在左手掌心的黑发有些凉，龙溟将左手递到魔熙面前，在那双琥珀色眼眸的注视下，将他湿漉漉的黑发拨到了他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目光很轻易地就看见了湿润的黑发垂下，扫过魔熙胸前的突起后没入水中，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下，龙溟状似无意地将手搭在了魔熙的肩膀上，向前探着身子够了一条布巾。
魔熙没有在意，他百无聊赖地枕着手臂开始出神。
漾起的水波轻柔地拍打着魔熙的脊背，龙溟擦拭的力道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带着初学者的笨拙，或许是龙溟天生聪颖啥都是一学就会，也或许是魔熙皮糙肉厚不下重手不舒坦，总之现在的力道让他觉得十分享受。
魔熙从不是会克制自己的魔，他眯着眼睛，觉得舒服了就从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哼哼，渐渐地竟是真的有了些睡意，趴在那里慢慢闭上眼睛，只想本能地时不时抖动下尖尖的耳朵，慢悠悠地甩一甩尾巴尖。
“小舅……？”
龙溟轻轻地唤了一声，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地似是怕扰了魔熙的浅眠。
魔熙连眼睛都没有睁，回应他的，只是略略抖动了下的耳尖。
赤、裸着的上身已经透出些凉意，却正好慰藉了龙溟心中浮起的燥热。光、裸的脊背近在眼前，蝴蝶骨略略耸起，脊椎形成了一条浅浅的凹沟，一直划到尾椎，形成一个小小的凹下。只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巾。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巾
喉结错动了下，浸湿的布巾被搭在了池边，龙溟伸出右手。
手指停在了距离魔熙皮肤一寸的地方，静静地停在那里很久，迟疑着挣扎着能否再前进一些，直接触碰到那光滑紧实的皮肤。他沉默了那么久，指尖都已经能感受到那传来的薄薄温度，可终究没有再向前一点。
沿着脊背的曲线，龙溟的手指隔空缓缓下移，一点点地描摹着魔熙身体的弧度。他的动作那么轻缓，那么温柔，就像是对待着一件再脆弱不过的宝物，只唯恐那么一点的轻触就让它消失不见，浴室中的雾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粘稠起来，带着令人难耐的湿热，龙溟闭上了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藏住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极尽的温柔下是被强自压抑住的独占与渴望。
“……魔熙……”
极轻的呼唤自他的口中溢出，魔熙没什么反应，倒是龙溟自己似是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反反复复确定了好几次魔熙的反应后才总算安下心，可又不知为何生出些不甘和失落来。
他抿了抿唇，忽然俯下、身向着魔熙身前探去，他正侧着脸伏在手臂上，闭着眼睛似在沉睡。
微启的嘴唇近在咫尺，龙溟却只伸手轻轻地撩起他垂在身前的黑发，鸦羽一般的长发在打湿后颜色越发的纯粹，透着湿润的感觉，随着龙溟直起身的动作在空中弯出一个弧度。
深紫色的眼眸中露出温柔的笑意，龙溟在那捧黑发上轻轻吻了吻。
虔诚又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