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却是定在跪在陵越身边的百里屠苏身上，眸中划过一丝狠厉和不甘。
慕容紫英微垂了眼帘，和雪色长发一般，宛若笼了寒霜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有些复杂的神色，并未去看跪在一处的百里屠苏和陵越。
“凌端。”
凌端身子一抖，连忙爬起跪好。
“弟子、弟子在……”
“我已于掌门言明，肇临之死一事，待得陵越带回百里屠苏再行商议，你应知晓，却为何纵火焚山，罔顾生灵？！丧德之至！！”
慕容紫英一甩袖，声音已是冷然如冰，眉头亦是皱得死紧，显然是动了真怒。叶远偏头看了，略一皱眉，极黑的眸中关怀之色丝毫不加掩饰。
“莫要动怒。你煞气方除，身子尚虚，实是不宜大喜大怒。余下之事，交与我便是。”
“大、大胆！！”
凌端瞪圆了眼睛看向叶远，抬手就是一指。
“你并非我天墉城之人，此乃天墉城内务，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叶远唇角轻抿，先前面对慕容紫英时候眸中的柔和神色已是褪去，极黑的眼眸中只剩下一片清冷。一挥袖，叶远略一挑眉，凌端并着几名天墉弟子已是消失了踪影。
“天墉城内务，我自是不会插手。”
重将手负于身后，叶远对了面上露出些忧色的陵越微微一笑。
“不必担心，不过是将他送回天墉，交与涵素真人自行处理罢了。”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陵越舒展了眉头，凌端便是再……也还是天墉城弟子，他的师弟。
慕容紫英却是眉头微皱，一甩袖。
“凌端如此口无遮掩，行为妄逆，此次回去天墉，应令涵究好生管教。”
言罢，别过头去，不看叶远，耳尖浮起了浅浅的粉红。
“在我心中，师父你其实……莫要记挂凌端所言，师父你自是不算外人的。”
叶远微微一顿，然后笑了起来。
“我看上去像是这般小气之人吗？”
抬手方想像当年一般摸摸自家徒弟的脑袋，终是没有动手，叶远打量了下自己和紫英已经换了个个儿的高低差，再看看地上跪了的两个徒孙和一个剑灵后辈，十分淡定地收回手。
“紫英所言，我自是明白。”
“……！”
百里屠苏抬起头，飞快的看了叶远和慕容紫英，然后垂下头去，只是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陵越倒是无甚表现，殊远的到来，着实是给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师尊有师弟，那自然也是有师尊的。不过师尊的师尊，应该叫什么……
“苏苏的师父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