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虞宛宛在屋内提心吊胆,来回踱步。
她仔细一琢磨,魏盈兰、魏盈雪和楚湘儿都住在隔壁,只有一墙之隔,凤霁应该不会这个时候再来找她的事吧?
保险起见,她将门窗都锁得严严实实,这才放心的褪去外裳,来到床边,吹灭蜡烛,钻进被窝。
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候,噼里啪啦的雨声之中,突然响起两声“咚咚”的清脆敲门声。
起初,虞宛宛还以为是听错了,闭着眼睛,不打算理会。
可紧接着,敲门声再度响起,越发急促了些。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阴魂不散的!
虞宛宛捂着耳朵,真想假装睡着了没听见,却又害怕凤霁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她门外,万一叫旁边屋子的人瞧见,她可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百般无奈,只得翻身起来,硬着头皮过去开门。
“吱呀”一声响,房门打开,却见门外不是凤霁,而是魏盈雪亭亭立在门外,旁边跟着她的婢女金钗,金钗手中还捧着烛台。
虞宛宛扫视二人一眼,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凤霁啊。
她欠身行礼,“见过郡主。”
魏盈雪都没说话,径直绕过虞宛宛,闯入屋内,便开始左顾右盼,四下张望,金钗也紧随其后,进屋点亮烛台,二人随便得跟进出自己家里似的。
虞宛宛回头看去,有些不明所以,又问一句,“这么晚了,郡主还不歇息,不知过来找宛宛有何贵干?”
魏盈雪背身而对,已是脸色难看至极。
不看还好,一看才知,虞宛宛的客房比她的那间可好太多了,屋里空间宽敞,陈设细致,闻起来不但没有霉味,还带着一股淡淡清香,一闻就知道是特意用上等的帐中香熏过的,没少花费心思。
原来在太子表哥心里,她连一个虞宛宛都不如?
更可气的是,在墙角帘子背后,还赫然倒立着一把伞。
伞面松绿色的油纸,上头没有花纹,可伞柄上却是精雕细刻着祥云瑞兽,下头还挂着草绿穗子,一看就是出自宫里手笔。
魏盈雪记得清清楚楚,她曾经见过这把伞握在太子表哥手中。
现在,太子有虞宛宛的团扇,虞宛宛有太子的纸伞,魏盈雪算是彻底相信了,他们二人果真是有私情!
好半晌,魏盈雪才收敛了脸色,露出笑脸,转过身来,趾高气昂的语气道:“我睡不着,我们换个房间吧。”
说完,便已经坐在了虞宛宛的床上,还让婢女将她的东西都陆陆续续从对面房间搬了过来。
虞宛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人家可是郡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小到大,只要是魏盈雪看上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去,现在只不过想换个房间而已,根本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
房间是如此,就连太子妃之位也是如此。
在梦里,凤霁登基,将她赐死那日,魏盈雪还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你不会以为,表哥还会接你回去吧?呵,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对表哥来说,只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玩腻了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你这种货色,你不会真以为他会对你上心吧?”
“这世上,能配得上表哥的只有我,你这等卑贱不入流之辈,拿什么跟我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