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虞宛宛已经转身走了。
当然,这些事,太子不曾向虞宛宛提过半句,也轮不到谢邀来多嘴就是了。
谢邀顶多提上一句,随后叹息一声,退了出去,打算找御医过来,给凤霁看看。
凤霁私自离京,前来清微山找虞宛宛的事,暂且不能让外人知晓就是了,所以御医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找过来。
御医看过之后,确认太子确实是过度劳累,睡着过去,谢邀和虞宛宛都才放心了下来。
晚上,由于凤霁死死拉着虞宛宛,不肯松手,虞宛宛没办法,只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反正,夫妻都做了这么久,睡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看着身边睡得正死的凤霁,回想他今日说过的那些话话,虞宛宛并非心里毫无波澜,也是有所动容的。
突然觉得,凤霁多少有点无辜。
就算梦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那也是另外一个凤霁做的,现在这个凤霁,还什么也没做过。
将一切归咎到他身上,是不是有点太刻薄无理了一些?
先前,虞宛宛气他,怨他,怪他,认为他只是把她当作玩物,肆意玩弄。
可若真的只是把她当作玩物,他身为太子,根本不需要对她做多余的事。
心绪繁杂,如缠绕的发丝般,剪不断理还乱。
虞宛宛也不知道何时,才昏昏沉沉,睡着过去。
魏盈雪那边,来清微山的时候,便早就有所准备,趁着这次机会,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虞宛宛那个小贱人!
可在行宫这么些日子,虞宛宛整日都跟太后待在一起,形影不离,魏盈雪一直都没有下手的机会。
其实,按照关系,太后是魏盈雪的外祖母,应该跟魏盈雪更亲近才对,可偏偏虞宛宛这个外来之人,比起宫里任何人都更受太后宠爱。
以前,亲祖母偏心虞宛宛这个外人,魏盈雪已经够生气的了,现在外祖母眼里也只有这个虞宛宛。
本来还指望着,太后瞧不上虞宛宛身份和名声,迟早将她撵出皇宫,现在看来根本就不可能。
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会什么妖术,把那些人一个个都迷惑得死死的。
想到这里,魏盈雪面色阴冷了下去,从匣子里取出一个荷包,递给身后金钗。
金钗仔细打量一眼荷包,这上面绣着牡丹图案,还写着虞宛宛的闺名,是虞宛宛绣的荷包。
她问,“郡主的意思是?”
魏盈雪冷笑,道:“昨日,有人瞧见太子妃跟太后带来那位姓苏的琴师眉来眼去,私相授受,也不知,是不是太子妃不守妇道,红杏出墙。
“以前就听说,太子妃不检点,没想到,这才刚离开东宫没几日,便耐不住寂寞,要找别的男人了……”
她说的这些话,是吩咐金钗传出去的谣言。
金钗立即明白过来魏盈雪的计划。
先将虞宛宛跟那个琴师关系不清不楚的消息传出去,到时候,若是在琴师房里搜出虞宛宛亲手绣的荷包,虞宛宛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金钗露出笑脸,眸光闪烁,回答,“奴婢这就去办!”
随后,便将荷包塞进袖子里,辗转跑了出去。
寝殿之内。
沈太后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半眯着眼,时而神情舒畅,时而紧皱眉头,开口吩咐,“彦青,轻点。”
正在替她捏脚的白衣男子,生得容貌俊秀,白面如玉,衣襟松垮垮的袒露胸膛,放轻手上动作,而后笑道:“太后娘娘,草民听说,昨夜上京那边有快马过来,也不知来者何人?”
沈太后抬眸看他,“你消息这么灵通,会不知道来的是谁?”
苏彦青疑惑,“草民只是不知,来者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