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连面试了七个公司都没成功，有点疯疯癫癫了。”
季辰韬盯着那个女生：千万不要想不开。
今晚有点风，却是个满月，月色很美。
那女生站起来，晃了晃，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下面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叫。
“怎么没人上去劝？”季辰韬皱眉。
“那个屋顶不好站人。”有人回答，“而且只有一个检修口能爬上去。”
这是个老式坡屋顶的建筑，大概只有一心寻死的人才有那个耐心和力气爬上去。
正说话间，屋顶上又多了一个人，映着满月，瘦小得像宫崎骏漫画上的小魔女。
季辰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景思臻。
有人惊叫：“哇涩，她不会是也想跳楼吧。”
景思臻手脚并用爬上去往下一看立刻觉得头晕，差一点直接掉下去。
下面又是一阵惊呼。
“景思臻，你别想不开！我们不嫌弃你！”那是郑恬带着哭腔的声音。
景思臻忙蹲了下来，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不想跳的。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想活了。
“师姐。”她尽量让自己镇定，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抖，“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讲来给我听听。”
“走开，你个大一的新生哪里知道我这个大四老女人的苦。”那个师姐头也不回。
“唉，再苦也苦不过我。”景思臻叹了一口气，“你看看我的手。”
那个女生回头看了一眼。景思臻的手上面好几个伤痕，一看就是血泡刚刚愈合留下的。
“你干嘛了？”师姐如死灰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啊。”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
“是啊，其实咬咬牙也就过了。”
“呵呵，再苦也苦不过我这个毕业就失业的人。”
“别这么说，不是还有一年吗？我跟你说，我暑假找工作的时候，连续敲了十八家店的门，才有一家肯让我留下来洗碗。敲到十七家的时候，我真的想放弃了，还好我咬牙又坚持了一下，你说是吧？谁也意料不到转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洗碗？”那个女生一脸怀疑。
“是。”景思臻点头，“我还送过外卖。我那时候只是个高中生，洗碗送外卖都能养活自己，你可是有大学文凭的高知女性，你怕啥？”
那个女生似乎有所触动，坐了下来，想了想，却又说：“我就算找到了工作，也是被老板潜规则的。”
“放心，老板只会潜规则漂亮的。”
“不想活了，我又没长相又没身材，连被潜规则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女生哭着又站起来。
景思臻忙把连子馨从检修口拖了出来：“快，想办法。”
连子馨露出头问的第一句话是：“呀，你自杀还化了妆？贴假睫毛什么的很费事吧？”
景思臻暗暗捂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叫她上来。”
“是，这么美的月色，就让我美美的去死。”那个女生把脸抬成45度角凄婉仰望月亮。
连子馨摸着下巴：“根据统计数据，跳楼的人头朝地的概率有百分之八十，所以你要跳下去，把脸摔变形的几率比较大。”
“很难看。”景思臻忙加了一句，“摔不死还破相了就更麻烦。”
那个女生犹豫了一下：“那我还是上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