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分就不必了。”裴时殊察觉到黎宴话语里淡下的熟稔,他好不容易跟人处出的朋友关系,可不能因为那许易涛没了,“一九分,我拿一成便行,欠你的人情仍在,至于我说的交代,你既然要许氏的家业,那我就让许易涛过得更贫苦,怎么样?”
比如染上赌瘾,耗去家里储藏的和辛苦挣来的积蓄,被讨债打手整成残疾,生活不能自理,活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裴时殊谈到交代时的口吻,轻松写意,不曾泄露分毫隐藏在底下的狠辣与残忍。
黎宴确实没发现,他的心神被另一种思绪占据,在得到裴时殊的承诺后,他微微垂眸,掩住眼中成功的精光。
以前是没有更好的惩罚法子,因为手中无刀,只能等人自作死,他再出手毁掉对方赖以生存的大树。
一直以来衣食无忧的人上人,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底层人的辛苦生活,总是会过得不顺心的。
可没想到对方的作死是利用权势找他的麻烦,他这点东西顶多判许易涛三年牢狱,这让他明白想要对方重罪,就要出现许多受害者,他不能等到那时候。
但要达成他的目的,仅收购许氏企业还不够,得让许易涛余生过着比牢狱还要糟糕的生活。
他自己后面想办法,或许不是达不成目标,但若有裴时殊出手,他可以轻松不少。
黎宴的以退为进,不仅没失去裴时殊的人情,也达到了他想要许易涛过得不好的结果。
“你手机在我这里,给你送过来?”裴时殊。
“你让人送到雅琪酒店,到了打现在的号码。”黎宴,“这三天我都会在酒店里。”
“行。”
结束和裴时殊的通话。
后脑勺的冰意终于传导进他正处在高速运转的神经中枢中。
“嘶——”
“疼?”封鹤不知给黎宴敷了多久,听到黎宴的嘶音,按着冰毛巾的力度减轻。
“不疼。”黎宴就是凉的,脑后的包因为冷敷,几乎失去绵延不绝产生的刺痛,他问道,“敷了多久啊?”
“我们进酒店时是1点56分。”封鹤手机不在身上,又没戴手表,回忆着自己进酒店看到的挂钟时间,预估道。
黎宴点开手机,现在2:28。
“那应该冷敷得差不多了。”黎宴算了时长,冷敷5分钟应该有了,“用红花油帮我按后颈肩吧。”
封鹤放下裹着冰块的湿毛巾,被沁得冰凉泛红的手指捻了捻,看到黎宴脱衣服,他阻止道:“等会儿,我手很冰。”
黎宴扭头,见人正试着让手产热,他又把脱下的外套穿回来,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冷敷才冻着手指,现在为了不冷到他,打算把手搓热再给他揉伤,黎宴有点不好意思,想替对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要不塞我衣服下?我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