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的腿伤已经好了，她倚靠着墙壁，嘴角勾着冷笑。
望着她阴鸷的神情，一种han意自脚底直窜入程安安的头顶。
“你还不知道吗？”季落看着秦墨，“她除夕就要跟着那个外国人走了。”
她的嗓音像雨林里的蛇信，令人毛骨悚然。
“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在利用你治病，现在病好了你也就没有价值了。”
死一般的静谧充斥着整条走廊，仿佛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离，就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一直垂着头的秦墨，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
季落冲着木然的程安安勾了勾嘴角，那抹弧度充满了轻蔑。
接着，秦墨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谢谢季小姐。”
依旧是客气疏离的语气，让季落一怔：“你就是这个反应？”
“你疯了吗？”她不可置信，“她在利用你，她根本就不爱你，她……”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淡淡的嗓音打断：“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季落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秦墨，你为什么在她面前这么卑微！”
可是她得到的回应，只是秦墨拉着程安安远去的背影。
秦墨带着程安安径直出了基地。
漫天风雪，二人只穿了薄薄的两件，没走几步鼻尖都冻得通红。
他们来到了基地后的山腰，放眼望去，广袤无垠的大地尽收眼底。
秦墨打通了一个电话，他说：“放。”
随着话落，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起此彼伏，平静的夜空骤然被点亮，数道烟花在空中炸裂。
绚烂夺目，美不胜收。
程安安看得呆了，耳边响起了秦墨的声音。
“原本不该放的，但是我觉得可以适当违背一下基地守则。”
她抬头看着满天的花火，眼睛都舍不得眨，她用瞳孔充当镜头，忠实的记录每一份每一秒。
秦墨在她身后，缓缓拢着她，挡住了风雪。
烟花也有放完的时候，就像曲终人散。
当最后一颗星火熄灭的时候，秦墨说了他今晚倒数第二句话。
“季落说得都是真的？”
程安安依旧抬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接着，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两人都已经快要冻成冰块了。
但是唇舌交汇时，依旧滚烫，烫得程安安几欲落泪。
过了一会，秦墨放开了她。
说了他今晚最后一句话：“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后会无期。”
第六十三章
除夕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