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孕了？”季落忽然道。
女人的直觉很神奇，看着秦墨的动作，她便径直联想到了这个可能。
闻言程安安怔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
但她没有想和季落在这个话题多聊，继而道：“我听说了，车子是在研究院的停车坪爆炸的。”
程安安的语气轻缓：“车子驶出研究院要经过化工厂，一旦在那引燃，秦墨将会尸骨无存。”
听到最后四个字，季落不由自主的一颤。
“所以，你还想替季川求情吗？”程安安摩挲着薄毯上的绒毛。
她不是圣母，即使季川之前对她再好，现在的所作所为也直直踩到了自己的底限。
“你怎么知道是他做的呢？”季落反问。
程安安喉头一哽，这件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会是谁干的，可目前唯独缺了证据。
她默了几瞬，道：“查出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那查出来再说吧。”季落语气淡漠。
接着，病房里恢复静谧。
这时阳光已经西斜，半个身子沉进了地平线。
过了片刻，季落低哑的声音响起：“我把你放走之后，我被他关起来了。我是绑了床单滑下的21楼，跑着去的研究院。我比谁都要看重秦墨。”
程安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季落也不用她开口，自顾着说了下去。
“我是我爸的私生女，是季川母亲死后进的季家门。可是我前几天才知道，原来是我妈害死的季川母亲，15年前，季川又用同样的手法害死了我母亲。我比谁都要很季川。”
财团家族的辛密程安安没什么兴趣，不过此间的故事仍让她咋舌。
然后，季落笑了，眼泪紧跟着掉落：“我凭什么替他隐瞒？”
程安安看着她的表情，苦涩又痛悔还有挣扎，她不能对季落的遭遇感同身受。
于是，她只能道：“节哀。”
季落抹去了眼泪，一双猫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也很心大，我只单独把你留下，你不怕吗？”
“怕什么？”程安安很平静。
“比如，我刚刚说的都是假的。”季落眼神冷了下来，“比如，我哥就在门外。”
话音刚落，门外骤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第七十六章
脚步声从门外经过，又从很快消失在了走道尽头。
程安安情绪毫无波澜：“何必呢。”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季落看着她，“冷静理智，比秦墨还要冷酷。”
“你还有要说的吗？”程安安不想跟她谈论自己，出声试图结束话题。
“我要和秦墨单独聊聊。”季落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