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本能的觉得,福临不会伤害她。
含璋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丢了一下午的担心,这会儿再面对福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含璋又有点担心了。
晌午是来不及,这会儿又没人再叫福临去忙事了,画卷的事儿,是不是总要有个交代呢?
福临也不说什么,就俯身抱起她,直接将含璋抱到床榻上去了。
她的头发有点长,垂落下来,被福临挽在手心里。
含璋看到,他轻轻嗅闻了一下,望着她笑:“洗过了?很香。”
新做的睡裙,是有点偏现代款式的。夏天穿衣裳裤子齐全的寝衣,还是有点热的。
福临听她说的睡裙能长至脚踝,他也同意了。
反正是不许她贪凉的。
把她放到床榻上,福临也尽职尽责的用睡裙把她裹好,是真怕她受了哪怕一点凉气。
床榻上早换了轻薄的帐子。还是大红的床帐,但不是百子千孙的图样了,换成了大片的亭台楼阁,山水流觞,是很美的一副纱帐。
就是这帐子很轻薄,哪怕床帐放下来,将那屏风的羽毛珠帘撩起来,榻上的一切朦胧都在镜中若隐若现。
仿若铺了一层轻纱,轻雾之中,却什么都能看清楚。
夜深了,又没什么大事,福临放下床帐,是要就寝的意思。
含璋却轻轻握住了福临的手臂。
福临身材很好,含璋手掌娇小,这一握,也就握了一半。
对上福临的目光,含璋眨眨眼,轻声说:“那个,那个画,其实是——”
“其实就是孔嬷嬷教你的。”她话都没说完,福临就开了口,给她把话补全了。
含璋一愣,嗯?
福临含着笑,眸中映了一点外头灯烛的光亮。
挑了挑眸,福临又说了一遍:“含含,那是孔嬷嬷教你的。”
这不是置疑的问句。是很笃定的说法。
福临甚至是很温柔的模样,他还在笑着,带着悠然的目光,替含璋确认这件事。
这仿佛在福临心里,不是什么大事似的。
在这样的目光下,含璋心里冒头盘旋的那么一点点担心忽然就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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