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你回首都?,就是真的坐上老爷子的位置了?”谢敏端详着?手中枯黄的叶子,突然开口。
谢溪又嗯了一声。
“恭喜。我就不回去了,明天我就准备开车往y省走,”谢敏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好像那是片片雪花悬而未落似的,她看?得很痴迷,“一回去我爸我妈又要唠叨我。”
谢溪又也抬头向上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你也可?以进公司,我不介意。”
谢敏笑了笑。
“进公司干嘛,我现在这样不挺好么?有钱花还自由,想?去哪玩就去了,有意思?。”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谢敏的嘴唇上下翕动?了几下,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父母,我不会亏待。”
谢溪又说?得很小声。
闻言谢敏连着?点了好几下头,清清嗓子才低声说?:“谢谢。”
外人都?说?谢家双胞胎一个是废物美人,一个是草包少爷。可?谢溪又知道,与谢致这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不同,在母亲去世之前,谢敏很努力地想?要追赶上自己的步伐,现在基本很少有人会记得,谢敏一手钢琴弹得多?么惊艳,也不会记得她为了考入医科大学?挑灯夜战熬了多?少通宵。
变化就是在那个雨夜,她们在一起剪碎床单想?要逃出谢宅时,谢敏泣不成声。
因为母亲生前是很好的人,尤其对家里的几个孩子,与谢敏那严厉虚荣的母亲相比,她更喜和善温婉的大伯母。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用功过,跟继承人沾边的事一件都?不碰,在外面花钱如流水,嚣张跋扈胡作非为。
谢溪又明白,她是想?替父母赎罪,向已故的大伯伯母赎罪,也是向自己赎罪。
她心里纵然对叔叔婶婶有恨,但也不想?让一个孩子来承担上一辈的恩怨,奈何无论她怎样开解谢敏,谢敏都?不为所动?,固执得很像谢家人。
“姐,我就先走了,”谢敏将一辆装着?自己收获成果的吉普车司机拽下来,自己坐了上去,将车窗摇下,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讨打模样,“回头跟嫂子说?声谢谢,回头我真请她去兜风。”
谢溪又站在路边,并未阻拦,只是颔首微笑。
“还有谢致,”说?起自己同胞弟弟,谢敏微低下了头,垂下眸子犹豫片刻才说?:“他不坏,就是被我爸宠过头了”
“我知道,放心吧。”
谢溪又打断她难以开口的请求。
“好,”谢敏笑得很开心,却在一瞬间红了眼眶,她颤着?嗓子说?,“姐,我替我爸妈跟你说?句对不起。”
“还有无论你当?医生还是做商人,都?是我的偶像,真的。你当?年走的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你就这么再也不回来了,我很开心你能找到?这么喜欢的人。”
“也很感激她,让以前的谢溪又回来了。”
谢溪又微微皱起眉头。
“你”
谢溪又刚开口,话?便被谢敏抬起的手塞回了肚子里。
谢敏似乎不习惯这样煽情的场面,在眼泪落下的一瞬间钻回了车里,只留下手臂在车门上敲了敲。
“走啦!”
“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