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遥挺过那段失去母亲的痛苦失意期,靠着不多的车祸赔偿金,以及多份小时工,完成接下来的大学学业。
毕业后,在同校学长叶柄游的邀请下,加入叶柄游创建的外贸公司,作为公司的原始股东一起创业。
一贫如洗的归海遥有什么?
有年轻身体能耗得起的时间,一股不服输、肯干肯拼的狠劲。
叶柄游看中得也是归海遥这点拼劲,才邀请她加入公司,给她一次转变的机遇。
和平安稳的年代,人一开始没钱不要紧,只要不懒、肯吃苦,就饿不死。再加上一点机遇、再来点不错的眼光,绝对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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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H市到Z市的肿瘤医院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归海遥的脑海里简单晃过十多年来的生活经历,在下午一点左右赶到父亲陈通所在的Z市医院。
她在医院门口的走廊上做好几个深呼吸,才带着心理准备进场。
但是,一到病房的楼层,听着那些在过道上轻声抽泣的男女老幼,瞬间心如石沉,极度不好受。
来路上,她的脑子里乱哄哄,有伤心、有强作平静以平常心对待……但是到这里,她真得无法保持一路上做过的心理建设。
在陈通病房的门口,归海遥以为会很难认出他。但是,她一眼就看向三个病床中靠窗得那位。
陈通苍白枯槁的面容上,鼻前插着氧气管,外露的手臂瘦骨嶙峋,打着吊瓶。若非窗外的阳光给他渲染层生气,不然,他看起来真得与死无异。
这一刻,血脉牵连大过往日的爱恨情仇。
鼻酸一下子冲上归海遥的眼睛。
蓝白条纹的床罩下,陈通的身体连通好几条透明的管子,串联几台机器。
一声声清脆的滴答声,似在说他的生命即将走到时间的尽头。
如若死亡可以消弭恨意。
归海遥想,此刻以后,定然是不会再怨他。
她缓慢而沉重地走近病床。
陈通已经同她记忆里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但儿时记忆深处残留的感觉依然在。她试图提醒自己,以压下那股沉重:【这就是我的父亲——陈通。一个为年轻女性的身体,强行与母亲离婚,破坏原本美好家庭的男人。】
【我该恨这个男人。】
但是,归海遥的母亲在过世时留下的简单书信里说“希望阿遥不要向我一样,带着恨意,痛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归海遥一直以来选择不恨,选择无视。然而,无视就是含怨,这是人之常情,难免的。
这一刻,她提醒自己后,选择了在踏入病房时的想法-->>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