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定了?不是才开学不久吗,暑假实习不都五月份才定吗?”
朱雪峰大感意外,何雨水和他说过要去草原毛纺厂的事,没想到发展这么快。
“不算快了,我们暑假就已经完成三年级所有功课,四年级就是实习,不像你们,得学六年。”
也对,何雨水这次实习不同于一般的暑假实习,这个和毕业分配的实习是连着的。
“那地方的生活习惯可是和城市有很大区别,你还是慎重考虑吧,别去了后不习惯,想回来可就难了。”
何雨水不以为意,“再难能有饿肚子难,我从小到大,也就这几年吃饱肚子,没事的,人家能吃的苦,我何雨水肯定也能吃,再说,我真是向往大海和草原,大海没指望,草原是必须去的。”
朱雪峰也不再劝,两人又聊了一会学校见闻,探讨了一下民族服装,何雨水因为要去草原,看的出来,专门研究了蒙族、满族等草原民族的传统服饰,这些资料在京城多如牛毛。
看看时间不早,“咱们过去吧,我送你嫂子,你再注意点你哥。”
“要不我送吧?”
朱雪峰知道何雨水担心什么,一个没过门的嫂子和年轻男人大晚上的一起出去,肯定会有有心人瞎传。
“你也担心这个?你嫂子是我组员,我们这段日子基本上天天见面,一个办公室办公,谁要是嚼舌头,让她嚼去。”
“你呀,真是不得好人心,他俩都领了证,我还担心我嫂子不成,没见我哥都开心到骨子里了,我担心的是你,你这名声要是受点影响,那才是得不偿失。”何雨水瞪了朱雪峰一眼。
“那就更没事,小夏你也见过,她不是那样的人,走吧。”
中院贾家昏暗的灯光下,秦淮茹正手拿一根竹条,面前跪着的是棒梗,虽然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眼里全是泪水,可倔犟的一声不吭,既不认错,也不求饶。
秦淮茹心中很不是个滋味,中院傻柱家刚才推杯换盏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傻柱是领证了,傻柱根本没瞒着,似乎唯恐没人知道,开开心心的领着娄晓娥上门,那一脸得意,恨不得所有人都主动问。
看到这一切,秦淮茹总是心中涌起无边的酸楚,再一次感觉什么珍贵的东西离自己远去,心中一阵酸痛,秦淮茹很是不能理解,现在的她,经过和娄晓娥两次对峙,已经彻底熄灭了心中本来就不算强烈的一丝野望,可为什么会这样,会心痛。
“说吧,为什么又去一大爷家偷钱,不要以为没人看见,就没人知道,你们老师说你在学校偷同学的文具,我还以为是搞错了,冤枉你,现在看来,我们贾家出了你个小冤家,这么小就手脚不干净,长大了还有个好?谁教你的!”
秦淮茹不认为棒梗自己会萌发偷钱的举动,肯定是有人教唆,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长大,没见他在家有这毛病,以前婆婆的钱都藏在枕头下,也不见小家伙偷,现在自己的钱也没刻意藏,也从来没见少。
“还不说,再不说看我揍不死你。”
见棒梗一直倔犟的昂着头,就是不认错,听到中院傻柱家的欢声笑语,秦淮茹脑子一激,纤细的竹条没轻没重的抽了出去,抽出去的一刻就后悔了,可看着倔犟的棒梗,还是向屁股抽去。
棒梗下意识的伸手拦住,韧性十足的竹条在棒梗的手上留下了一条刺眼的红印,秦淮茹一下子傻了。
“妈妈,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轻轻推开求情的小当,看着不停甩着手,嘴里吸着凉气的棒梗,还真是个棒梗,都这样了还不求饶和认错。
秦淮茹这一刻似乎疯魔附体,再次咬紧牙关问道。
“还不说?”再次扬起竹条,眼看着母亲变得陌生,竹条又要落下,棒梗第一时间想起身逃跑,现在的他,真要想跑,秦淮茹根本追不上,可棒梗总觉得像刘家两个小子动不动就逃,非男子汉所为,可这一刻,手上火辣辣的滋味让他决定当一次能伸能屈的男子汉。
可惜跪的久了,已经不会走路,挪动了一下,发僵的膝盖让他选择了张口。
“我说,我说…”
无名怒火没得到宣泄的秦淮茹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你说,谁教你的。”
“是奶奶,是奶奶,她说,对门想让我长大了给他们养老,可凭什么。”
“你还犟,你奶奶快两年不在,谁能教你。”
秦淮茹不太相信,婆婆进去的时候棒梗才九岁,也不见棒梗有这毛病。
眼看着母亲再一次扬起竹条,棒梗将能伸能屈演绎到底。
“就是,就是,对门从来没给我好东西,也没养过我们,凭什么我以后要养他们,既然让我叫一爷爷和一奶奶,拿他一点算啥,这才不算偷呢。”
见棒梗还硬着脖子狡辩,秦淮茹气得火冒三丈。
“你个白眼狼,一大妈白对你好了,你妈我不在家,你那天的晚饭不是在一大爷家吃的,那一顿不是一大妈给你们仨做,你还有没有良心。”
棒梗一横脖子,“你以为呢,她菜越做越素,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肉星子,这是对我们好?他们家一大爷怎么有钱,就不能和别人家一样,非要吃这么难吃的,就这样,还想等我长大了养他们?”
秦淮茹才反应过来,棒梗连这些小事都偷偷记在心里,算是被虐待的证据。
“你一奶奶病了,只能吃这种菜,你这也不小的人了,连个好歹都分不清,人家辛辛苦苦做饭伺候你们仨个讨命鬼,还做错了不成,看我不打你你个没良心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