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狠狠瞪了任骄明一眼,随即放下盒饭,走到气得浑身紧绷的楚商络身边,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抓住楚商络满是泥土的手,面带笑容的一根根擦拭着楚商络的手指,“这个季节手要擦干净,不然皮肤容易裂开。”
任骄明盯着俩人握在一起的手,脸色越来越冷,神色阴沉。
陆闻瞄了一眼不速之客,将楚商络的手指一根根擦得白白净净,他轻轻摩挲着楚商络修长的手指,看到上面有个细小的伤口:“商络,你这里被水稻割破了?”
楚商络抽回了手,目光望着门外。
陆闻回过头,发现任骄明已经走了。他再去看楚商络微红的眼,心中微微叹气,心里有别人这件事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啊。
任骄明回去的路上,脸色阴郁。
他听到陆闻那声“商络”后,他就离开了。
那一刻他心中生出了一股冲动,如果他再不离开,他一定会去掐断陆闻的手。
这样不该有的情绪,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情绪,令任骄明压抑,压抑的他想打人。
这些年来他一旦压力大了,过于克制而心脏超了负荷,他就会通过打架疏解压力。
这几天以来,躁郁的情绪不断疯长,不知不觉他就把车停在了楚商络送给他的拳馆门前。
他来过这里几次,楚商络并不知情。
此时拳馆门外人流涌动,他看到牌匾已经被换成了火锅店,一些拳馆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沙袋木桩被堆在了店门外。
随即他看到了在木桩中挂着的一对残破不堪的拳击手套,任骄明沉默了一下,推开车门走过去将拳击手套捡起来。
昨日京市刚下过一场大雨,手套里面灌满了雨水,随着任骄明拿起来,雨水透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裤子。
雨水的凉意顺着西装裤料渗透到皮肤,寒凉得任骄明指尖轻颤。
他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即任骄明扔了拳击手套,站直了身体,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他想要的,楚商络是他仇人的儿子,不心动,与他了断关系,拿回属于阮家的古董,他的目的达成了。
他想到那一年,他躲在柜子里听到父亲在外面和人争吵,大骂:“温正阳,楚辰东你们两个合起伙害我,倘若我东山再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随后是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然后大火燃起。
他和弟弟躲在柜子里哭,等他们再出来时,就什么都没有了。
任骄明眼中越发的清晰起来,如今楚家的告一段落了,该温家了。
他算计了十几年,没有什么能阻碍他。
任骄明面色平静,开车回温家的路上,看到胡同里几个小混混在围殴一个少年。
他停下了车,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走入胡同中,一脚踹在了一个小混混身上。
任骄明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做事以利为主,只是现在他太想打人了,其中缘由他隐约明白可他又不想明白。
小混混被中途蹿出来发疯的冰山美人打懵后,纷纷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向任骄明伸出手,“谢谢你,你叫什么啊,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任骄明摘下手套,淡淡的看了一眼少年,转身离去。
范墨挠了挠头,捡起地上的海鲜装进篮子里,想的却是,楚商络为什么让别墅停工了,是不是跟他哥分手了啊,分手了的话,那还能告诉他哥是谁吗?
他叹口气,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楚商络的电话号,只是提醒他正在通话中。
*
另一边田间小屋里,楚商络吃着陆闻刚买回来的盒饭,青椒土豆丝盖饭,他味同嚼蜡的大口吃着,无视响个不停的电话。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只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听。
另一边,孟晴一遍遍给楚商络打着电话,看着坐在沙发上握着照片默不作声的楚正东,长长叹了口气。
“还是把真相告诉小络吧?”
楚正东握着相框的手一抖,戒烟多年的他,却点起了一根烟抽。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小任最后一次气老婆了,接下来就要追妻了。
每天码字五个小时……我倒也想快也想多更,搞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