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娟走了没一会，一伙人从胜利宾馆打正门进来。
为首的男人穿着始祖鸟的羽绒服，巴塔哥尼亚的抓绒衣，迪桑特的裤子，HOKA的鞋子，浓浓的户外风。
男人摘下墨镜，却是许久未曾在公开场合露面的欢智未来CEO许亦欢，只见他跟西装革履的下属们交代了几句，然后便一个人向秦烽走来。
秦烽被他这身装扮搞得很意外：“你平时连公司的大门都不出，怎么整了一身户外装啊？”
自从白鹭案结束，再次遭受感情重创的许亦欢出院之后就躲进了公司疗伤，全部心思都扑在了小蜗牛的研发上，整整两个月都没出过公司大门，而他今天带队来到胜利宾馆，正是为了跟全一世界环保株式会社的代表团推销欢智未来的最新产品——专为环保企业打造的人工智能系统小蜗牛。
“这些衣服都是我在直播间买的，怎么样，帅吗？”许亦欢笑得很不自然，就好像已经忘记了如何微笑一样。
秦烽挺惊奇的：“你这么大个老板还看直播带货呢？”
许亦欢点点头：“我不光看，还准备投资几家这方面的公司呢，没办法，这个行业现在太火了，没人想错过这个风口。”
秦烽很认同：“是啊，好像一夜之间，直播带货就火遍了全网，目前已经形成了一种新的消费模式，我上个星期去省商务厅开会，还说要各地市商务局积极推进直播带货助农呢，你要是有兴趣，咱们可以一起合作。”
“好啊。”许亦欢话锋一转：“不过今天先不聊这些，还是先把小蜗牛的事情搞定。”
秦烽笑着说道：“你放心，全一世界环保株式会社的山本副社长对小蜗牛非常感兴趣，他们在富平的投资这么大，工厂规模甚至不输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的一期工程，正是需要AI这颗心脏的时候呢，再加上哥们这口才，保证把那帮东瀛人忽悠瘸了，啊不是，是保证合作愉快。”
许亦欢忍俊不禁：“你办事我肯定放心，而且我对小蜗牛更有信心，他采用了最新一代的深度学习架构，甚至比大水牛2。0更聪明。”
秦烽半开玩笑道：“看来你还是得多遭受几次感情挫折，这样才能不断研发出更先进的产品。”
许亦欢微微变色：“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秦烽明知故问：“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放下呢？”
“时间很长吗？”许亦欢自嘲一笑：“不过才过去173天。”
“你记得还真清楚。”秦烽像是在吐槽。
许亦欢摇摇头：“我比任何人都更想把一切都忘了，但我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白鹭，所以我连睡觉都不敢，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管我叫神仙，因为神仙是不用睡觉的。”
“你得注意身体啊，不睡觉怎么行，你又不是真的神仙。”秦烽担忧道。
许亦欢点点头：“我知道，我现在都是靠药物，吃完药大脑一片空白，再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秦烽又问：“你看心理医生了吗？”
“看了，没用，心理医生只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开导我，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所以他们也帮不到我。”许亦欢耸了下肩膀。
秦烽叹了口气：“老许，你不能抗拒心理治疗，人终究还是得靠自己，你不能一辈子都依靠药物进入睡眠啊。”
“我知道……”许亦欢低着头，声音有些闷：“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一关，白鹭对我的重要性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她已经成了我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