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万年!”
看到木已成舟,吕不韦眼神中再度泛起了浓浓的阴翳,握着笏板的手青筋暴起。
珠帘后,乔松猛地瞪大了眼睛:这大胡子是王翦?!那个达成了一人灭五国的王翦?我大秦的战神?我父王的那张UR卡?
……
朝会终有结束的一刻,但这次朝会所带来的影响,却才刚刚开始。五国合纵刚刚被破,大秦内部却裂痕始现。是以,下了朝,各派系的领头人物脸上皆是没了笑容,匆匆赶回自己的府邸。
他们需要召集自己的门客,商议一下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朝局变化。
但乔松就没那么多烦恼了,他很开心,跟着自己祖母一蹦一跳的返回甘泉宫,因为他刚才见到了王翦!
然后,这开心直到父王身边的宦者令跑来说要把他提溜到了章台宫,开心就没有了。是的,这里的提溜是动词,不是形容词。
可怜的乔松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祖母,希望她能救一下自己。可惜,赵姬被逗得捂嘴直笑,但就是不为所动,甚至还狠心的主动把他推给了宦者令。
乔松只能垂头丧气的被宦者令提着又回到了章台宫,心里暗道这下惨了,刚才在朝会上那么得意,堵得吕不韦那老帮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结果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啊,这回得被父王教训了。
……
哪怕刚刚把自己的人插进了平阳重甲军,可是嬴政依旧没有因为短暂的胜利而有片刻的放松,反而是一回到中殿便拿起了朝堂上今日议事的记录,一边回忆,一边分析起了其中的关系。
就好似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没有片刻的停歇。
被提溜进了大殿,放到地上的乔松见到这一幕,也不敢打扰,蹑手蹑脚的溜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嬴政自然是注意到这小子的动作了,心中冷哼一声,没去理会他,反而是让他自己先反省一下,想想到底做错什么了。
朝堂上的关系错综复杂,身为君王,要有一颗明辨是非的心,不能被臣下左右。
此次虽拿到了平阳重甲军这支精锐,把主将换成了自己人。又让蒙恬继续留任,能够作为一枚棋子制衡王翦,保证这支军队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此举也和仲父彻底割裂,需要想办法维护一下双方之间的关系。
至少现在,大秦还离不开仲父。
所以,要想办法进行安抚。
这道理就好像他在赵国的时候看到的农人用来拉磨的驴一样,抽一鞭子,也要给片烂菜叶,才能让它安安心心的拉磨干活。
一遍遍的研读记录,同时再回想今日朝堂上众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嬴政很快就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分析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将谁是哪一派系的人补充进自己梳理出来的关系网中,谁又是孤臣谨记在心,看看能否用一用。
等到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嬴政放下了竹简。这回头一瞧,差点儿把自己气笑了:那小家伙竟然趴在案桌上睡着了,口水流了好大一摊。
嬴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说怎么半天没听到动静。挥了挥手,示意宫人将儿子抱到软榻上去歇息。
其实嬴政今日叫这小家伙来,完全是因为乔松自作主张,请了赵姬过去。
这不仅打了吕不韦一个措手不及,也是打了嬴政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这是个惊喜,让嬴政更轻易的压制了吕不韦,但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觉。
看着趴在那里的儿子,又回想起今日朝堂上力挺自己的母后,嬴政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恍惚:算起来,有些日子没去过甘泉宫了啊。是不是,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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