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尹子墨捂住闷痛的头起来，步音往他后面垫了个毯子，“我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步音坐在床沿，把莲儿心虚之下反复温热的中药端了过来，“先把药喝了。”醒了也好，这样她就不用给他生生灌了。
药味浓苦，男人皱着眉喝了，皎白的脸上染了一丝疲倦，他放下碗，去看步音，脑里关于前世的记忆失了大半，勉力回想反倒想起了另一件事。
本该特意忽略过去的约定，在心底一种迫切感的趋势下，告诉自己一定要现在确定下来。
他有些涩然和紧张地握了握拳，俯身凑到步音面前，低声问：“你那时说的话，可作数？”=≈x6770;≈x7c73;≈x54d2;
“何时？”
尹子墨垂了垂眼帘，避开她直透人心的视线：“就是……你来救我时，你说……要我报恩。”
步音撑着下巴，上下扫视他，阳气充足，但是吸食一个病人的阳气是不是不太好？
“等你病养好了也不迟。”
“……你不会做生意么，”他的声音极轻，仿佛含在口里，含糊不清，“……可以先收些利息。”
步音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没错，自己这些日子耗费的力量不少，有一点阳气补充也是好的。于是她凑上前，少少的吸了口，而后撤回身：“好了。”
在尹子墨看来，她也就是凑过来在他脸边呼了口冰凉的气。
“……”
尹子墨想，也是，这种事，让女方来主动终归不太好。
可他也没做过，僵硬的手指一再犹豫，等步音要起身，一惊下意识拉住对方，和她疑问的视线对上，抿了抿唇，按下步音的头。
双唇一触及离，往日运筹帷幄的翩翩公子红了耳根，就好似那仙人入了凡尘，轻言唤着：“这
才是利息……娘子。”
步音摸着唇，愣了会儿，指尖颤抖：“你……你真的是个人吗？”
羞窘的尹子墨：“……？”
他眼睁睁看着女鬼往后退了一步：“普通人怎么可能吸食鬼的阴气！哦……对我忘了，你是天道之子……”好像、也没鬼说人不能吸食阴气的。
尹子墨上次也吸了口，没见他和话本中写的一样闹肚子身体虚弱什么的。
步音脑子转得很快，把唇瓣上那
点不自在抛掉，抓住了核心问题：“不是我收利息吗？怎么轮到你吃我了！”好哇，这夫君居然占她便宜！
尹子墨：“…………”
他也不是个迟钝的人，只是一开始两方思考方向差异太大，现下他瞧着步音的反应，总有种不妙之感。
“你不是……唤我夫君？”他原本闪烁着温柔星子的眸光渐渐暗淡，“我还以为……我们两情相悦……”没想自始至终是他误会。
“你怎么会这么想？”女鬼惊讶，“你只是我的夫君啊。”
“夫君在你心里……代表着什么。”
步音顿了顿，她从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于食物的态度，只是食物此时的神情让她的鬼气都流动不匀畅，听起来夫君的意思不是这个，莫非……她误会了芊芊说的话：“……一种食物的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