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无奈,心想谁会为了拒绝好意、谎称已婚,就听同事继续道:“这次文化节王老师也要帮忙,他再不信,你当面说清算了。”
等齐悦去拿下午上课教具,盛穗见沉寂许久的通话还未挂断,轻声试探:“。。。。。。还在吗。”
“在,”对面背景音干净许多,只偶尔有一声汽车鸣笛,随后便是周时予温文低声,
“穗穗在学校似乎很受欢迎。”
“没有,”盛穗心想论受欢迎,也该是周时予更胜一筹,只当他开玩笑,“我们晚饭后再去超市?”
“好,”显然周时予不想停止调侃,慢条斯理悠悠道,“不过我发现一件事,”
“好像除了在我这里,你叫‘老公’似乎都很顺口。”
“。。。。。。你又胡说。”隔着屏幕盛穗没有束缚,反驳脱口而出后,才意识到语气堪比**。
周时予仍是低声笑,哄小孩一般的口吻。
盛穗在这一瞬恍然感叹,他们相识也才不过半月,却再没有初见时的局促和生疏,日常对话时而用“打情骂俏”来形容,甚至都不为过。
预想的相敬如宾婚后生活,似乎和她想的不大相同。
但却并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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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后,盛穗先将路过买的新鲜水果送给田阿姨,就放下包去窗台,照料那盆姬金鱼草。
网上都说姬金鱼草并不难养,但据周时予屡战屡败的经验,盛穗不敢掉以轻心。
抱着小育苗盆到餐厅拍照,就见田阿姨躬身擦拭冰箱内胆。
盛穗见她盯着半空的冰箱欲言又止,以为女人不好弯腰,起身想帮忙:“要不我来吧。”
“不用,”田阿姨摆手,回身不住感慨,“就是觉得,人结婚了果然不同。”
对上盛穗不解目光,鬓角灰白的女人和蔼笑起来,几道皱纹生长在饱经风霜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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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之前,冰箱总是满的,”田阿姨手指着空荡冰箱侧柜,回忆过往,“买好的菜放进来,一周也不见少一点。”
“当时我就劝,年轻人除了工作也该有些生活,但这话也没人听——幸好现在你过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女人念念叨叨地收拾着,盛穗却再没弄花、聊天的心思,满心满脑都是周时予原先并不做饭的话。
“田阿姨,”几秒后她抬头,暖白的脸漾起点热意,自觉身为妻子问这问题太不称职,
“您知道,周时予平时喜欢什么吗,什么都可以。”
田阿姨见她明亮双眸澄澈,忽地想起十年前盛穗也是如此模样,眼神爱怜:“傻孩子,你们都结为夫妻,你说他最喜欢什么。”
“夫妻之间的事,还用阿姨再明说么。”
“。。。。。。”
盛穗不大理解地缓慢眨眼,感觉有暖和的软绒绒在蹭她脚踝,低头见是平安撒娇就弯腰抱起,习惯性地手挠他肚皮。
平安被周时予养的毛发锃亮,根根分明细软,从上到下——
目光自然落在平安曾有过、现在却再找不到的一对雄风,大脑错开的神经纤维忽地对接,一切豁然贯通。
夫妻之间的事。
她和周时予,至今还未进行到最后一步。
想起她上次主动无疾而终,过往尴尬又浮现心头,盛穗恍惚抱着平安窝坐在客厅沙发,头埋进膝盖开始冥思苦想。
周时予向来主动进攻,显然不抗拒并享受那档子事;偏偏她第一次主动就败兴而归,想来原因只有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