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莫夫人就突然想起二女儿的生辰要到了。阿汐今年刚好十五岁了，按照惯例应该是要请些亲朋好友来府里，大办生辰宴的。想到眼下她们的处境，她就感到愧疚。莫老太太与莫二夫人正笑着聊天，两人说了半天，也不见莫夫人说句话。莫老太太转头看了莫夫人一眼，这才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她温声询问，“丽姝，你这是怎么了？”莫二夫人闻言也转头看向莫夫人。莫夫人这才收敛起情绪，淡淡的说。“没什么，就是想到阿汐的生辰要到了，咱们得好好给她庆祝下了。”说完她还牵强的笑了笑。看到这个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其实她不说莫老太太也知道。“你是不是想到阿汐的及笄之礼了？”莫二夫人这才想起阿汐到了及笄之年。也有些感慨的说道。“一转眼阿汐都这么大了，真是大姑娘了。”莫夫人颇为遗憾的说，“女子一生就一次及笄之礼，可惜，如今无法给阿汐大办了。”莫老太太柔声说，“你不要自责，当初府里的事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阿汐很懂事，她会谅解我们的。”莫二夫人看莫夫人在哭，也安慰道。“对啊，嫂子你别难过了，虽然我们无法请亲朋好友来庆贺，就咱们几个过也不错啊！咱们这几天就抽空出去逛逛，给阿汐挑选些生辰礼，她看到了，一定会开心的。”莫老太太听后连忙说。“晓娴说的在理，咱们过两天就出去看看，给阿汐挑选个像样的生辰礼。”莫夫人颔首，“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莫二夫人拍了拍莫夫人的手臂说，“放心吧！阿汐一定会开心的。”孙女到了及笄的年纪，她就想起之前家里为她订下的婚事。眼下这光景，对方应该不会再考虑与她们家结亲了。但是孙女的婚事以后也是个难题啊！她虽然心里很愁闷，但也不想现在与儿媳说这些。聊了一会儿，几人就回屋睡觉了。莫霏霏昨晚睡的早，所以四更天时，她就醒了。见小妹房间还没动静，她就敲了敲门。“小妹，你起了吗？我们该出发了！”她敲了半天，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她就不再敲了。简单的洗漱过后，莫霏霏就准备出门。莫二夫人这会正好醒了，看到莫霏霏要走就立马问道。“阿汐，你是要自己去吗？慧慧呢？”莫霏霏颇为无奈的说。“我刚刚敲了半天都没反应，估计小妹这会儿睡得正香呢！我还是自己去吧！”那里鱼龙混杂的，让莫霏霏一人去，她还真不放心，于是她就与莫霏霏说。“阿汐，你先别急，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洗把脸，马上出来哈！”“不用，叔母你再睡会吧！我自己可以的。”现在天色尚早，莫霏霏哪好意思让莫二夫人和她一起去。“你就听我的，去那里你一个小姑娘哪行！等我哈！”莫霏霏站在院子里等莫二夫人。这次她把银子贴身放好了，可不能再让贼人得逞了。莫二夫人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帷帽。“叔母，你这么快就好了？”莫二夫人笑着说，“只是洗把脸要多久？来，戴上帷帽，那里鱼龙混杂的，小姑娘家还是少露脸的好。”莫霏霏听话的把帷帽戴上了。看着叔母最近的行事作风，她真的很难想象。要知道，之前她也是个世家夫人啊！这转变未免也太大了些。莫二夫人见莫霏霏一直盯着自己瞧，就得意的一笑，说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叔母我特别美啊？”莫霏霏闻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叔母本来就长得美啊！我是觉得叔母现在性格变化挺大的。”莫二夫人朝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本就是这个性格，只是以前在府里有诸多的避忌与规矩，束缚住了，现在嘛！自然是怎么自在怎么来了。”莫霏霏深以为然的颔首。“嗯，在凌安城时确实要顾及很多，叔母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要是我娘也能向你这样就好了。”莫夫人就是整天想的事情太多了，总是心事重重的。莫二夫人拍了拍莫霏霏的肩，轻声说。“你娘现在心情已经好多了，你姐姐那里，她怎么能放得下呢！要是哪天她能与我们团聚，你娘才能真正的开怀啊！”莫二夫人很理解莫夫人的心情，就像她，虽然嘴上说着不要那个儿子了，其实这些年就没少为他担心，这就是儿女债吧！莫霏霏颔首，这件事情暂时无解，就不去想它了。两人一路问着路人，打听着交易的地点。没想到这南津街所在的位置还挺偏僻，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给两人带路。估计她们找到时，人家早就散摊了。还好她们出门早，去的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虽然黑灯瞎火的，买卖的人却络绎不绝。看着影影绰绰的人影，穿梭在其中，还真有点鬼市的感觉。两人先逛了一圈，虽然看不太清楚，但到底是个什么物件还是能判断出来的。莫二夫人突然拽了拽莫霏霏的衣袖，示意她往对面看。莫霏霏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看到那里隐约放着一张书桌。莫霏霏小声说，“叔母，去看看吗？”莫二夫人接着就朝那走去，“走吧！去看看。”莫霏霏走到书桌旁，伸手摸了摸，手感不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什么样式的，但感觉材质应该不错。莫二夫人也上去摸了摸，接着对莫霏霏颔首。两人默契的与那老板攀谈起来。“老板，这桌子怎么卖？”老板人倒是挺精明的，直接说，“你们出个价！”莫霏霏对此没有经验，不知道出多少合适，于是就交给了莫二夫人来。莫二夫人其实也不太懂，想了想她就说。“五百文怎么样？”老板听了都震惊了，不可置信的说。“您说什么？多少？”莫二夫人笑了笑说，“五百文钱！”“您在和我开玩笑吧？您摸摸这个材质，这个做工，您就给五百文未免太少了吧？”老板很不高兴的说着。“那你出个价格，我听听。”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今天是碰上砸场子的了。“我实话和您说了吧！这是上好的梨花木八仙桌，虽说是旧的，但最少这个价。”说着他就比出了一个拳头，意思是十。莫二夫人一看就不干了，“十两银子？不行，太多了！这黑灯瞎火的我们也看不到材质，肯定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啊！”老板见状就忍痛的说，“那这个数，行就拿走！”莫二夫人思索了片刻后说，“二两银子，行我们就拿走，不行我们再看看！”老板闻言就有些无奈，“夫人，您这个价格实在太低了啊！您要不再涨涨？”“那三两银子，总行了吧？”莫霏霏在旁边听的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