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小皇帝在太后面前也全然是在做戏。
为了掩饰他看上了那个低贱的吴姬。
事到如今,小皇帝既然找到了那锦庄,也找到了骆氏,人生之恨不过有二,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定是不肯放过自己的。
等他那厢安抚了美人回来,自己就要被活剐一层皮了。
陈鸿铭战战兢兢地将手搭在韩保肩上,这时他才发现,两人都在抖。
韩保也错愕地转眸过来。
四目相对。
韩保哭丧着脸:“干爹这可怎么办?小皇帝是睚眦必报的人,他一定剥了我的皮……”
陈鸿铭到底是历过三朝的老人了,经过事的尚要镇定一些。
只见那布满了红血丝的肿泡眼,腾出一缕精光,陈鸿铭中气十足破釜沉舟道:“事已至此,横竖都是死,不如悬崖走索,用命来搏。”
韩保不懂,这节骨眼上了,还能拼命,他们两个太监能拼啥?莫不是刺王杀驾?韩保一激灵,心里连自己骨灰盒的样式都盘算好了。
陈鸿铭推了他肩膀,将人送出合下阁,便一马当先走在前头:“只有太后能保得了我俩。”
皇帝私养贱人外室,留了这么大一个把柄,太后若是知晓,也不知是如何雷霆震怒。
*
一碗姜汤入了肚,熹色身子好些了,大约也觉得了脸色逐渐恢复过来,于是不想再抱着那个工具人,将他过河拆桥地撒了手,旋即扯了帷帐。
“……”
正被松开腰后的李朝琰,来不及喘上一口气,那娘子却忘恩负义,不许他探视了。
“这是为何?”
正是雨敲窗棂,细声泠泠似玉。
那一树树锦艳榴花,被雨打风吹去,凄然地黏在碧纱窗上,被银灯勒出浓丽的影。
床帐里幽幽静静的,半晌传出熹色的狡赖。
“郎君可听说过李夫人的故事?”
色衰则爱驰。她病了,就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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