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强以前在部队是沈培炎的副将,直系部下,两人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感情深厚。
现在两人都退休了,邹强也没有家室,就一直跟在沈培炎身边,为他跑腿。
好多沈家的事,沈培炎都交给邹强去做。
今日,沈培炎得到消息,知道桑胭来城中参加活动,交代邹强去接桑胭过来。
这么多年了,沈培炎都没找到机会同桑胭好好说几句话。
沈煜将她护得很好。
在沈煜二十岁那年,他为桑胭放弃一切,去混娱乐圈。
她成为他完美人生中唯一犯下的错误,沈家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去纠正。
这些年沈煜却从不让沈家的人靠近这个错误半分。
“怎么过来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可是一家人。”长者含义不明的告诉桑胭。
“就出席一个香水活动,没想过要逗留。”桑胭局促的回答。
“阿煜最近跟你上了那个什么电视台的节目,我看了,很多人都在看,好像很受欢迎。”沈培炎慢吞吞的跟桑胭聊起沈煜。
京北是个干燥的地方,桑胭从湿气厚重的重城过来,其实不太适应。
沈培炎这间书房又朝阳,被太阳晒了整天。
桑胭只觉这里的空气干燥得像要将她的皮肤给蒸干了。
沈培炎又在煮茶,茶壶发出的热量对她又是额外的负担。
“嗯。”背心微微出汗的桑胭小心的回应着,深怕说错话。
就见面后这短暂的时间里,桑胭对沈培炎印象不是很好,反正觉得不可亲。
跟桑家家里那些宠她惯她的长辈比,沈培炎就像一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不苟言笑,眼神锐利。
每一次瞩目,似乎都是在对她做人格分析,为了看出她到底是个废物还是有用品。
“也太胡闹了。”下一秒,收住笑容的沈培炎说。
“以前我反对他进演艺圈,他答应过我只拍正面人物的戏,不会插科打诨的哄大众开心。”
沈培炎长叹一口气,苛责沈煜道,“所以,恋爱综艺节目到底是什么?就是在大众面前亲亲我我?要他为你反串一个国民党汉奸,还有在公开场合跳不合时宜的街舞,甚至还系上围裙给你做饭……”
端起精致的细白瓷碗,抿了一口茶水,沈培炎感叹:“就是荒唐,我不希望他下次再在公众面前这样出现。”
桑胭忐忑的心沉下去,今日哪里是知道她来了京北,对方要特意招待她。
只是特地把她叫过来,训话的。
“我……”桑胭启唇,虽然觉得不该顶嘴,却还是忍不住要说,“不是我安排的。”
“是他自己选的。我知道。”沈培炎冷冷的看桑胭一眼。
寒冷眼神充满了排斥,恍若她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孽。
“其实那年他答应过我,拍完蚀日就不混圈了。会转专业去学航天或者军工,学以致用,报效祖国。”
沈培炎说出一些桑胭不知道的曾经发生在沈煜身上的事。
“我以为他拍戏只是一时玩兴,直到他告诉我,他要坚持以此为人生的职业。”
报考电影学院,接拍电影蚀日是从小到大一直沉默又听话的沈煜选择的唯一一次叛逆。
本来只是在高知家庭中常年累月累积的乖顺不堪压力的爆破,为自己寻找的短暂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