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不知道她心态转变,只知道台上表演者,似乎更放得开,唱得更好了。
又一个转身,即将进入第二幕咏叹调。
黎觉予背对着观众,看着幕布后做准备的少女,双方不约而同地露出轻松自如的笑容。
还记得在腿伤事件后,黎觉予凭借记忆,在观众席中揪出了少女,可还没等她杀回剧团和少女对峙时,对方却先找到了她,坦白了一切。
这位女孩,虽然在剧团中默默无闻,却也是小贵族出身,不是个傻白甜。
她知道黎觉予看到她的脸后,没有继续在后台坐以待毙,而是瞒着醍醐,找上了医院,对受害者坦白了一切。
当时她的声明是:“我的父亲在醍醐父亲手下任职,我没办法拒绝她。将来可能会出现别的意外,所以请你做好准备。”
瞧瞧,多么认得请现状的女孩啊。
她没有白莲花似地认错,或是卑微地恳求原谅,而是将黑锅全数抛给背后指使人醍醐,再明确地表明自己的难处…
而少女的态度,给黎觉予提供了新的反击方式。
还记得那一天,黎觉予坐在病床上,像个脆弱的瓷娃娃,说出来的话,却如同棒槌一样字字坚定。
她说:“没关系的,你可以继续听从醍醐的话。而且…我有个很不错的计划,成功的话,能让你拜托替补的身份,真正站到舞台上。”
“你说。”少女慌不可耐:“我肯定帮你。”
“我需要你帮我联系宝冢歌剧学院的星风,将她的个人资料,放到工作人员商谈室内,尽量引导制作人往代唱的方向想…”
黎觉予这些宛如能洞察人心的计划推测,让少女有些心有余悸,“真庆幸,我做出正确选择来找你了,不然与你为敌也太可怕了。”
“谢谢,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黎觉予微微一笑。
…
回忆结束,计划成功,黎觉予表演大获成功,少女替代醍醐登上舞台。
两人在上下舞台的途中,暗中交换了个眼神。
虽然中途冒出了个不安定元素堀越,多了个“毒哑队友”的重大罪名,但大致的剧情走向,都如同最初猜测那样,平稳进行着。
休息室内,黎觉予准备卸妆换衣服,接受记者、粉丝的褒奖。
期间,星风几次进出休息室,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不好意思说一样,异常的表现惊动了黎觉予,问:“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欸,我就是想知道…”星风扭捏地靠近,“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找我参加计划。”
“明明我们之前关系那么差…”
对此,黎觉予的反应是:“啊?我们关系很差吗?”
虽然有被星风针对过,但黎觉予一直觉得,这是东京生和大阪生之间的恶劣关系所致,而她只是个倒霉的,挡火的插班生。
再加上…黎觉予毫不在乎地说:“我早就听将司说过,你家复杂的父母关系。出生在这种家庭,胜负欲就是比外人强上许多,这是正常的。”
黎觉予从镜子中瞥见呆滞的星风,感觉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一样。
她转过头,认真地说:“我家可比你家情况复杂多了,想要在这种淤泥般的环境中存活,首要工作就是不断扎根,而不是和对手比谁的花瓣绽放最好看。”
“一池水塘中,最好看的荷花,往往是谢得最快的。”
从来没有人跟星风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