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客厅中间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女人的脚边蜷缩着一只猫。
但齐鹜飞的神识中并没有感觉到危险。
他不敢用神识守观察太久,怕被对手发觉。
轻轻从墙头上跳下去。
围墙里面有一排垃圾桶,齐鹜飞从垃圾桶旁边走过,来到目标屋外。
排屋的门窗都紧锁着,没有可供人出入的通道。
当然对齐鹜飞来说,穿墙而过不是什么难事,但这需要消耗法力,会引起强烈的法力波动,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观察了一番,跳到房顶,找到阁楼的通风窗,轻轻打开窗子,小心翼翼的爬了进去。
对于修行人来说,耳目固然敏锐,但更多依赖神识。
只要没有法力波动,这种比风吹大不了多少的小动静不会引起注意。
就算对方感觉楼上有动静,顶多神识扫一眼,发现不了隐身状态的齐鹜飞。
进了阁楼,沿着楼梯往下走到二层,确定阁楼和二楼上都没有人,然后才下到一楼。
客厅里的大灯关着,只点亮了墙上的两个暗红色壁灯。
壁灯下是一张供桌,桌上摆放着一尊黑色木雕神像。
神像没有五官,在暗红色的灯光下却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仿佛他正在看着谁。
顺着神像那不存在的目光,齐鹜飞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在昏暗的房间里,她的肤色依然是如此的白皙,仿佛是用最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女人没有穿衣服,隆起圆润的肚子。
在她的脚边蜷缩着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
昏暗的灯光,温暖的沙发,美丽的女人,隆起的肚子,长长的腿,安静的猫……
这画面静谧、美丽而又透着神秘。
齐鹜飞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来到了中世纪某个大画家的油画作品当中。
他静静地站在屋子里观察了半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孕妇。
如果不是桌子上那个木雕神像,齐鹜飞差点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他走到沙发前,用镜子去照女人的脸。
镜中呈现出的依然是那张女人的脸。
女人的表情慵懒而惬意,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迷人的微笑。
没有照到任何象征死亡的味道,说明他的灵魂还没有献祭。
但从镜中女人的脸上,总能看出她在迷恋着某种东西。
这种迷恋,遥远而令人毛骨悚然。
齐鹜飞又把镜面缓缓往下移动。
镜面中呈现出女人柔美的线条,沿着下巴下坠,平缓地穿过颈部和锁骨,在胸前经过一段剧烈的起伏后,开始呈现柔和、光滑而又饱满的弧度。
在那隆起的肚子里,原本应该孕育着一个美丽的生命。
然而,当镜子移动到肚脐的时候,镜面上突然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仿佛倒满了坏掉的酸奶和巧克力酱。
在这浓厚的腐臭的液体里有一个丑陋的婴儿在其中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