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阵子过年,咱们让林叔带咱们几个去县城里逛庙会,你们不想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吗?”燕哥儿挑眉诱惑他们。
几个哥儿吞了吞口水,“想吃。”
他们说完看了看林出尘:“可是林哥儿今年怀了身孕,也没办法去县城了,他不跟着去,我爹娘也不能让我们跟着去。”
“没关系,你们去不了,我跟着林叔去,你们想买什么,我替你们带回来不就好了么。”燕哥儿自从嫁不了人之后,他没了生育价值之后,他发现村里人对他的要求就没那么严格儿了,他不再是一个被人挑选的物品了,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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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出尘想了个办法:“你们跟家里说,厂里需要材料,要你们去县城里买回来,说不准家里会让你们去,不过你们要特意说明一下,会给你们一笔车马费,你们把这个钱交给家里就差不多了。”
“这样真的行吗?”六哥儿有些担心。
“你们先去说,要是不成功再想其他办法。不过你们换个时间,等我爹进城置办年货的时候就过去,这样显得更加真实一些。”林出尘每年都会跟着爹进城去置办年货,这时候也非常热闹,大家以买东西为主,庙会是以玩乐为主,两者虽然都热闹,但是目的性却不同,他让几个哥儿想清楚一下。
青哥儿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去过县城,对县城自然充满了向往,“只要能去就好,不管是不是庙会,不过我们家里人真的能同意吗?”
“祝你们好运,反正卧室置办年货也要去,庙会也要过去。”燕哥儿已经彻底的放飞自我了,“反正我爹娘不管我,要是他们能放我来林家当孩子那就更好了。”
“好了,你就别炫耀气我们了。”青哥儿和六哥儿虽然很期待能去县城,可是一想到要回家跟爹娘说这件事,请求爹娘的批准,他们就立刻打退堂鼓了,从小到大爹娘对他们来说都是最可怕的存在。
不论是以前没有赚钱的时候还是现在赚到钱、每个月都要给家里上交很多钱的时候,他们都不敢跟爹娘说话,一甚至一想到爹娘的那张脸,就会害怕的发抖。
之前跟燕哥儿学,偷偷藏起来了十几文钱,这已经是他们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也因为这件事好长时间吃不好睡不好,生怕爹娘听到了之后揍他们一顿,甚至有些后悔,既然藏钱这件事让自己这样痛苦,倒不如把钱都交给爹娘。
他们回家的路上甚至都不想说了,去县城的渴望被跟爹娘说话的恐惧逐渐打消,到家之后谁也没有开口,想着算了吧,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去县城的命,要不是他们刚才把一半的前都放在了林出尘那边,他们一到家就得把全部的前都交到家里。
虽然只交了一半的钱,但是他们的爹娘却高兴坏了,因为最近整个工厂的工人都发了工资,大家的工资都不一样,做的多的就赚的多,有些人赚的多就喜欢到处炫耀,满村嚷嚷自己赚了多少钱,青哥儿他娘原本还嫉妒了一把,因为林出尘说了,青哥儿在工厂当管事了,他的家人就不能进蜡烛厂了,但是可以进造纸厂,他们家就青哥儿的哥哥进了造纸厂,剩下的人都没有经常的资格了,要不是年纪太小就是要种家里的田地,他们还心中不满,心说做了管事了,反倒是让他们亏了那么多钱,做管事赚的钱能比工人多多少?顶多也就是一杯吧。
可是看到青哥拿回来的将近十两的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还说晚上要给青哥儿杀只鸡吃。
青哥儿见到爹娘没有发现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爹娘说:“你以后好好干,你这样笨,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小心下个月就被开了,我们全家自都等着你养活呢,你都多大年岁了,没了工作也嫁不出去了,平时多巴结巴结林哥儿,求他别嫌弃你笨。”
青哥儿以前总是听爹娘说这样的话,无论再小的事情都会被打压,他早就麻木了,可是现在心里却十分的不舒服,还起了一股火气,以前说他也就算了,可现在他每天认真工作,还想出来了计件的制度,让工厂提高了产量,林哥儿燕哥儿他们都夸自己聪明有本事,爹娘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才会这样说。
他想开口解释,可是爹娘却不耐烦,不想听他说什么,就去杀鸡了,晚上说好了给他准备的鸡,鸡腿鸡翅膀这些他想吃却从来没吃过的部位全都给了哥哥弟弟们,他就分到了一点点带骨头的肉,家里人口多,一只鸡分到每个人碗里也不剩下多少了,可是哥哥弟弟却能没人一根鸡腿一根鸡翅膀,这让青哥儿越发的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为什么在家里会这样痛苦,比钱在家被爹娘随意打骂指使做家务做农活伺候哥哥弟弟的时候还要痛苦。
第二天一早,燕哥儿就跑到了青哥儿和燕哥儿家的门口炫耀,说自己过几天要去县城里帮林哥儿的厂子采买,青哥儿他们去不了,林哥儿给了一笔车马费,这钱就全部都是自己的了。
青哥儿六哥儿他们的爹娘听了之后赶忙把自家孩子喊起来,很生气的问:“你们怎么不去?平白无故的把机会让给燕哥儿?让钱都让燕哥儿一个人独吞?”
青哥儿:“我说了怕你们不同意我一个哥儿进县城,我就没说。”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们不同意?”爹娘心说青哥儿虽然是个哥儿,但是他们早就不想着把他嫁出去了,在工厂一年赚的钱够他嫁出去十几次了,傻子才要把他嫁出去,就该把他留在家里一辈子,让他当牛做马的赚钱给他的哥哥弟弟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