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刘旺娣还跟陈程才大吵了一架,“人家林出尘生了个哥儿,还有那么好的待遇,我怀的可是儿子,你们只给我在村里找接生婆?”
“村里的接生婆怎么了?咱们村里大部分都是她接生的,就连我们家程才也是她接生的,怎么就不能给你接生?”婆母原本就瞧不上刘旺娣,当初让陈程才娶他也是因为跟林出尘赌气,想让林出尘心里难受后悔,再加上刘家最近几年过得也不错,刘家兄弟四个一个男孩都没生出来,生的都是哥儿,取得名字都是旺娣盼娣招娣的名字,刘旺娣的名字还被她嘲笑过,没有弟弟,旺娣要旺谁啊?
后来陈程才跟刘旺娣成亲之后,成亲第二天就被刘家人大闹了一通,不仅让他们家丢尽了脸,还让陈程才怨恨她,经常说她给自己找了个累赘。
后来她的丈夫死了,她也把气撒在了刘旺娣的身上,经常说要是当年娶的事林出尘,她家老头受伤的时候林大夫就算是拖着病也得起来给他治疗伤口,也不至于死了。
刘旺娣回来养胎的时候,她故意说自己身体不好,让刘旺娣做饭做家务,让他做最多的活吃最差的饭,经常把孕夫不能吃鸡肉,不然生出来的孩子会长鸡皮,不能吃猪肉,生出来的孩子脑子会跟猪一样蠢,不能吃羊肉,会跟羊一样性子软弱,不能吃鸡蛋……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刘旺娣自然不能惯着她,忍了两天,刘家人就过来闹了,说他家旺娣怀的可是陈家的血脉,不能苦了,他们陈家不能帮忙好好照顾,那么就让他们刘家人帮忙照顾。
刘家人就把陈家的鸡鸭给杀了天天给刘旺娣炖汤喝,还杀了只猪,天天吃肉,把婆母心疼坏了,去找陈程才诉苦。
“你看看你娶来的夫郎都作成什么样了?你还不去管管?”
陈程才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母亲吵闹哭诉的声音越发的厌恶,心想果然村里的妇女就是这样吵人,每天因为一点点小事跟天塌下来似的,“人是你让娶回来的,你自己管,爹已经拖我后腿让我三年不能参加科举,你就别来烦我了!”
陈母听到他的话,楞在当场,真个人都傻了,好半天才说出来一句,“那可是你爹,你亲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丧良心的话来?他死了你就一点不伤心?”
陈母说完看到陈程才不耐烦以及冷漠的脸,心寒的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回房独自哭泣去了。
这话是他亲儿子说的,男人已经没了,她不能毁了自己的儿子,以后还要靠着陈程才养老送终。刚才陈程才跟她说的话她不能说出去,但是她也不能纵容刘旺娣在家里胡作非为。
她第一步是先去找了村长,让村长帮忙主持公道,说刘家人欺负她一个寡妇,刘家人自然无赖,可是也怕村长,最后两家人达成协议,陈母不能苛待怀着孩子的刘旺娣,刘家人也不能随意闯进陈家。
刘旺娣怀孕这段日子每天伙食还不错,吃的白白胖胖的,但是生产前却没见到县城的产婆,又跟婆母吵了一架。
这次婆母是铁了心不打算给他找县城的产婆。
刘家人这次倒是觉得他婆母说的没错,还说:“哥儿都能生孩子,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都没叫接生婆来,自己在家就生了,中午生完中午还去田里给你爹送饭呢,别矫情了。”
刘旺娣就是不想矮林出尘一头,他找到陈程才让他去县城里请产婆,陈程才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漠:“人家林出尘是自己赚钱请的产婆,你要是想请就自己花钱,出不起这个钱就少拿自己跟他比。”
刘旺娣被他气的不轻,直接早产了,生产过程非常痛苦,人差点都没了,最后拼死生了个儿子,听到自己生的是个儿子之后,刘旺娣差点把嘴都给笑歪了,“这下子林哥儿不得嫉妒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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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旺娣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恨不得抱着孩子去林出尘家门口转悠一圈,好好气一气林出尘,毕竟自己生了个儿子,林出尘只生了个哥儿。
他叫来自己的堂弟,“你快去林家,把我生了个儿子的事情说给林出尘听,我现在不方便,你回来之后一定要详细的把他的表情和反应说给我听。”
堂弟表情为难:“我倒是觉得他不在意这些,不然前些日子凤宝的满月酒也不会办的那么隆重……”
堂弟说到这赶紧捂住嘴巴:“对了,他们叫我瞒住你,不要告诉你,怕你听了之后生气,又要作闹想要一样的满月酒。”
“什么满月酒?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家生了一个哥儿,满月酒能办的多隆重?我要是他,都没脸出门了,他竟然还敢办满月酒?真不怕丢人啊。”刘旺娣死死的揪着被子,表面上不嘲讽,其实心里嫉妒的发疯,难道生不出男孩不是一件丢人的事么?他记得自己五岁的时候,娘生了个哥儿,屋子里的血腥气还未散去,爹就打了娘一巴掌,还把刚出生的婴儿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婴孩儿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瞧见外人当着他爹的面提起此事,语气和表情也都是嘲笑,仿佛他爹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一般,他爹垂着头,满脸的羞愧,平时脾气暴躁的爹爹在那一刻竟然低着头任由别人嘲讽了许久,最后才爆发跟人打了起来,从那之后才村里除了林大夫之外,没人敢在刘三儿面前提他没有儿子的事情。
林大夫每次见到刘三儿的时候都要叫上一句盼儿他爹,林大夫官刘家四兄弟分别取了名字,刘招儿、盼儿、梦儿、来儿,每次见面都要用洪亮的语气喊出来这些名字,刘家人非常讨厌林河,在刘旺娣的面前没少说林河和林出尘的坏话,刘旺娣从小讨厌林家也是受家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