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燕哥儿落水的时候你瞧见了没有?他那身材如何?你们说燕哥儿脾气那么差张水还非要娶他,是不是因为他那身材特别有料啊?”
……
林出尘本来就觉得恶心,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更加恶心,吐了个昏天暗地。
叶谦良扶着他,想要把他带回去休息,可是林出尘气不过,抓起门旁边挂着菜干扔到围观人群的身上:“滚!你们都给我滚!燕哥儿还没死呢,你们谁再咒他,就先死全家,还有你们,你们!”
他挨个往他们身上扔东西,把周围人吓得够呛,“林哥儿平日里听温和一个人,今天怎么了?疯了这是?”
“看来燕哥儿是真不行了,不然林哥儿也不能疯成这样。”
“你打我们做什么?又不是我们把他推下河的,你冲我们发什么火啊?不会是平日里在家里对赘婿相公发火习惯了,在外头也这样作闹?”
“我发现每次遇到事情,总有你们这七八户人家站出来说些难听的,”叶谦良将这些人都记在心里,“我来村里已经有半年多了,每个人的长相和名字我都记住了,以后你们和你们的家人生病,我爹不会给你们救治,而且我们家果断时间要开一家造纸厂,准备招工,你们也休想过来。”
村里大部分人还是靠种地为生,家里兄弟多的会分出来一两个去县城里做工,或者做点小买卖什么的,可是这七八户人家叶谦良记得,上次招工种树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过来询问过要不要人,被燕哥儿果断拒绝了,叶谦良甚至怀疑这几个人就是报复燕哥儿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他们本来就坏,就算燕哥儿上次没有拒绝他们,他们照样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果然,叶谦良说出不招他们之后,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招他们倒是没什么,但是招了别人,就意味着去做工的那些人家比他们家赚的更多了。
上一次林家招人种树,那一批人本来是村里最穷的一批人,现在这批人每家都有个人去种树,一家子一个月就多了钱的收入,很快就要超过他们了,他们以后还怎么用居高临下的目光嘲讽那些人,他们能不急么。
这几个人正要反驳,就被其他村民围住了,“你们嘴上积点德吧,人家林大夫还在里面没出来呢,说明人还有救。”
“就是说,人还没死呢,你们就诅咒人家,确实不得好死。”
“燕哥儿刚才掉进水里的时候没人瞧见,你们又造什么谣?”
“燕哥儿人不错,热心肠,平日里没少帮助村里人的忙,怎么到你们嘴里变成了掉进河里是老天的惩罚了?我看老天最该惩罚的人就是你们。”
……
其实刚才就有人反对他们几个人的言语,可是他们声音太小,别掩盖住了,剩下的人心里虽然不服气,觉得他们这几户人家嘴巴毒可恶,可是却不敢说出来,不想惹麻烦,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现在听到叶谦良说马上要开造纸厂了,要招工人了,肯定要好好表现表现,毕竟上次种树的事还挺让人眼红的。
那几个人头一次被人围攻,不服气,想着骂回去,可是却抵不过半个村子的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们给淹死了。
正好这个时候林河出来了,所有人就都安静了下来,等着听林河说情况。
林河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这一叹气,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想着燕哥儿不会真的没了吧,他还那么年轻,小小年纪就这样死了……
以后得告诉自家的孩子,不要在河边洗衣裳了,还是用井水洗衣裳吧。
一旁的燕哥儿爹心里有些难受,但是更多的是庆幸,还好燕哥儿死之前没有让人看到湿身的样子,不然他们家就丢大人了。
燕哥儿的奶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哭着喊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劝你早早嫁人,在家里多留两年又能怎么样?又不是养不起,你还那么小……”
周围又开始变得嘈杂一片,林河抬了抬手,众人瞬间又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下达最后通牒。
林河犹豫片刻,还是将结果说了出来:“燕哥儿没有死,就是受了些伤。”
他没有说劝,只是留了些药给燕哥儿家里,转身离开了。
林河把结果告诉了燕哥儿的娘,燕哥儿的脸心说这种话怎么能对外说,说了之后燕哥儿还怎么嫁人?不管能不能生孩子,先嫁过去再说,等成亲了,对放想反悔也没有办法了。
至于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拖个五六年,没准张水家通情达理,包养个孩子当自家孩子养也说不准。
燕哥儿的娘还在燕哥儿的床边劝他:“刚才我求了林大夫不要说出去,你也要往外说,先瞒住张家,到时候再劝张家收养个孩子,其实收养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你看看林哥儿,他就是被收养的,多孝顺啊……”
燕哥儿越听越心寒,身体冷的发抖,比刚才掉进河水里还要冰冷,他不想嫁到张家去,他都做了这么多了,竟然还是无法摆脱那一家子吗?
他是个好端端的哥儿嫁过去都没办法过好日子,更不要说真的嫁过去了,而且这个不能生孩子是假的,他嫁过去还是要生孩子,他不想给张水生孩子。
他猛地做起来,忽然大喊了一句:“娘,林大夫说的是真的吗?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吗?”
燕哥儿的娘吓得愣住,赶忙去捂他的嘴,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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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头都是人,燕哥儿嗓音清脆,这一嗓子下去,所有人都听到了燕哥儿不能生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