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林出尘的娘还好,提了这话,林出尘立刻就炸了,弯腰想要捡块石头砸刘三儿,可是肚子太大弯不下去腰,叶谦良立刻给他挑了块锋利的递过去,其实叶谦良想要代他打人,可是这种事总归是自己做起来比较爽快。
林出尘直接砸在了刘三儿的脑袋上,把他的头给砸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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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刘三儿的额头滴下来,滴了一路,一点点的鲜红在雪地上开出一片花。
林出尘手里还抓着那块染血的石头,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盯着刘三儿跑走的方向。
叶谦良见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久没动,有些担心他因此动了胎气,正准备上前扶他好好安慰安慰他,却看到林出尘将手里的石头一扔,拍了拍手,喊了句:“痛快。”
说完之后他笑了好半天,转头看向叶谦良的时候,发现叶谦良正怔怔的看着他:“怎么?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了?是不是觉得我像个疯子似的?用石头砸破别人的脑袋,还笑的出来?”
叶谦良摇头:“如果我觉得你疯,就不会给你递石头了。”
林出尘转头看他:“其实你平时就挺疯的。”
叶谦良扶额:“……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说点感动的话,然后抱着我留下感动的热泪。”
林出尘无语的看着他:“……那样就更疯了。”
说完他搓了搓手,突出一口白气:“外面还是太冷了,还是回去吧,改天再出来散步。”
两人回去后,没多久林出尘将刘三儿打了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村。
当时刘三儿被砸之后原本想要打回去的,但是看到比他高的叶谦良,要是叶谦良把他按在地上打,他毫无还手之力。
而且林出尘那么恨他,把他当做杀母仇人,还经常说出不捅他几刀就不错了的话,要是真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把他给杀了,尸体扔到山上去,让野兽把尸体给吃了,村里人真不一定能发现的了,到时候他死了也是白死。
刘三儿被自己的幻想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回到家之后他因为失血脑子很迷糊,躺在床上起不来,家里人给他包扎了一下,问他上哪里磕到了头,把脑袋都给磕破了,大雪天路滑,也不知道小心点。
刘三儿听到家里人的指责,更加气愤:“我哪里是自己摔的,我是被人打的!”
“被打了?在这村里谁敢打你?”刘家人多,刘三儿一共有兄弟五个,他们村一般都是谁家人多,谁就更有话语权,后来刘四儿的孩子嫁给了陈程才之后,村里人对他们家又多了一份敬畏,毕竟所有人都知道陈程才以后是要做官老爷的,刘家跟陈家结亲,谁家要是惹了他们家,以后怕是要被做了官老爷的陈程才报复。
他们家现在在村里可以横着走,除了林出尘一家不鸟他们家之外,其他人谁敢打他?
“你遇到醉鬼了?”刘三儿他娘问。
“是刘招娣那个小畜生!”刘三儿说的是林出尘被他们家送走之前的名字。
“他敢打你?你是他亲爹,哪里有儿子敢打老子的?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就连刘家人都不敢相信刘三儿的话,总觉得他是自己摔破了头怕家里人笑话,所以才编了个理由,平日里他说话本来就没几句真话,经常胡吹。
“他什么时候当我是他老子了?他不是还经常说想要捅死我么!”刘三儿捂着脑袋诶呦诶呦的叫唤着:“这个小畜生,我一定要他死不可!”
刘三儿指挥着家里人抬着他去了林出尘家门口,还敲锣打鼓的通知全村人,让所有人都过去一趟。
快过年了,林出尘给工厂的工人放了假,现在大部分人都在家里,小部分人出去串门或者去了县城里采购年货,大部分人都被刘家敲锣打鼓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
他们村的人本来就喜欢凑热闹,屁大点事都能聚集到一起围观,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事了。
他们看到刘三儿包扎起来的头,以及他哭诉着林出尘怎么用石头砸了他:“动物都不会杀自己的爹娘,他连畜生都不如,竟然要杀自己的亲爹!就不怕天打雷劈,被雷给劈死!”
村里有规矩,不能在言语上顶撞爹娘,更不能动手打自己的爹娘,如果是言语上的顶撞,会被处罚跪祠堂,还要处以鞭刑,如果是动手打爹娘,情节十分严重的,就会被捆起来,用鞭子一直抽死为止。
不过村里经常有人跟自家爹娘拌嘴,这些并不会被处罚,有时候就算孩子顶撞了自家爹娘,自家爹娘在家里把事情解决了,不会闹到村长那边,一来是丢人,二来是舍不得孩子被村长处罚。
林出尘以前经常骂刘三儿,顶撞几乎是每次见面都要怼,可是他已经被刘三儿卖掉了,是林河的孩子了。村长自然不会管林出尘顶撞刘三儿的事。
可是现在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刘三儿毕竟是林出尘的亲爹,他动手把人给砸伤了,刘三儿又装的那么严重,爬不起来了似的被人抬着过来,他要是非揪着林出尘不放,让村长处罚,不知道村长会怎么决定。
叶谦良听着外头吵嚷的声音,抬手捂住林出尘的耳朵:“你不要听,你留在屋里,我出去解决。”
林出尘拉住他:“爹不在家,我就是一家之主,这些事应该我去解决,而不是让你去。反正也没有人看见,我就打死不承认就好了。”
“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外头又那么多人,还是我去吧。”林出尘正要推门出去,就听到了门外传来了林河的声音。
“他是我的孩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个爹?”林河冷冷的看着他,觉得晦气,真想再给他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