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派对视一眼,凶神恶煞地站起来逼近她:“你最好把录音笔交出来,看在你年龄尚小,我们就不计较你伪造录音污蔑我们的事,否则……”
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沈承晔抱着白芍药,步态从容地来到温穗岁身旁,揽过她的肩膀护在怀里。
“否则什么?”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勃然绽放,他像是在看一群没有生命的死物,声音染上隐怒:“你们,想对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久违的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伴随着颤栗从脚底升起,沈承晔毫无情感的眼神令元老派头皮发麻,理智告诉他们,再继续惹这个疯子,一定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情。
气压降至冰点,会议室里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啪、啪、啪!”
只见一直一言不发的成总忽然鼓起了掌,众人不明说以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可他接下来抛出的话,却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我支持温穗岁成为温氏集团的总裁,她有这个资格,在座的各位觉得呢?”
他都开口了,其他人哪还有反对的可能性,都配合着说支持支持。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以轰轰烈烈开场,灰溜溜夹着尾巴收场。那些元老派有的走出去甚至都是颤颤巍巍扶着墙的,在此之前,他们虽然知道温穗岁是沈承晔的未婚妻,却从未想过沈承晔会对她如此偏爱,不仅拱手相让集团,甚至连说都不让说!
他们心底都不约而同浮现一个想法——
温穗岁,绝对不能惹!
成总是最后走的,温穗岁来之前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最大的绊脚石,毕竟他没有一丝贪污的痕迹,元老派们也很听他的话,在集团的地位可谓是固若金汤。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认输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爸于我有恩,如果不是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当年他嘱咐我,如果只有你孤身一人在集团时,务必站在你身后帮你一把。”成总朝她鞠了一躬,“请好好做吧!”
温穗岁眼眶发红,在他离开后,她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般倒在沈承晔怀里。
“我爸妈是爱我的对吗?”她将脑袋埋入他胸膛,泣不成声,“我一定会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
沈承晔“嗯”了一声。
“怎么办啊,没有了他们,我以后的路应该怎么办?”温穗岁哽咽道。
“我陪你,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不会放弃你,没有任何事物能将我们分开。”沈承晔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醇厚而坚定的声音像是潺潺泉水般抚平温穗岁不安茫然的心,“我会永远守护你,直到死。”
不知哪个字眼戳到温穗岁,她忽然一把推开他,唇上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听着就烦,你要做的就是替我调查出杀害他们的凶手。”
看着沈承晔眉眼爬上一层伤感,她讥讽更甚,努力忽略自己心底泛滥的痛意,故作冷漠地向外走。
沈承晔拿起她的包和鸽血红手链一同上车,他握住她的胳膊,将那条手链重新戴在她洁白的皓腕上。
“我怎么不知道,我从david收藏室里买来的手链变成了假货?”他道。
温穗岁抽回手:“骗骗那群狗东西的,它现在的主人是我,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碎碎说得对。”他拿起胸膛前项链上的戒指,“碎碎还记得这个吗?”
那是一枚银色的竹节男戒,边缘有轻微磨平的痕迹,可见主人经常摩挲它。
温穗岁再熟悉不过,因为配对的女戒就在她手里,现在还放在顾闻舟给她买的别墅里。
“什么东西?好像被我丢了吧。”她无所谓道。
“丢了?”沈承晔摩挲着戒指,眉心微微动了动,在那双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温穗岁有种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处可遁的错觉。
“没关系,那我就再为碎碎做一枚,结婚的时候我们会亲手为彼此戴上戒指,对吗?”他伸出胳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细腻的皮肉,一股细小的电流穿过全身,温穗岁身体轻颤,睁大眼睛被迫贴近他。
那一刻,她有种自己这辈子都无法逃离的毛骨悚然——像是宛若待宰的羔羊,只能在猎人的掌心里任由摆布。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在会议室里,沈承晔只是看着那些人,整个会议室便胆战心惊鸦雀无声了。
“这次碎碎还会逃吗?”他在她耳边问。
“当然不会,我不是都已经要嫁给你了吗?你在怕什么?”温穗岁姿态温顺地躺在他胸膛,遮住眸底的冷漠,“我现在要回帝都拿身份证跟其他东西了。”
沈承晔指尖把玩着她的一缕长发,“嗯”了声:“我陪你。”
……
顾闻舟独自一人在俱乐部训练到凌晨六点,自从温穗岁离开后,他再没回过别墅,就连睡觉都直接睡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