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三日后,容堇便让人快马从京城把她想吃的荷花酥送过来了。
容堇笑脸盈盈,带着食盒进屋,来到谢云窈身边坐下,迫不及待的将东西送到谢云窈手里,眸子里明亮得好似有满天星河。
“你看这是什么?”
谢云窈开始还一头雾水,揭开盒子一看,见到里头放着荷花酥,还有一些前两天她提起过的京城才有的食物,顿时惊得她目瞪口呆。
容堇还道:“你说想吃醉霄楼的胭脂鱼,那个实在送不过来,不过,我特意请了醉霄楼的厨子过来做,只是路途遥远,还要几日才能到。”
“……”谢云窈傻了。
一拍脑门,才回想起来,前世他做皇帝的时候,不管她要天上的地上的还是海里的,他通通如数奉上,更何况只是几个荷花酥?
容堇拿了一块荷花酥,拆开一层又一层用来保存的油纸,品相还算完好无损,与刚出炉的相差也不是很多。
他将荷花酥送到谢云窈嘴边,谢云窈接下,干笑一声,“我只是随口一说,何须夫君如此费心,肯定要花不少银子吧?”
容堇含笑道:“窈窈能早些养好病,花些银子算不得什么。”
“……”
不仅如此,只要是谢云窈提到过想要的,容堇通通让人不远千里从京城送过来,甚至还在当地找了两个同样是从京城过来的姑娘,偶尔过来陪她说说话。
若是放在先前,容二哥哥对她这么好,她估计都要感动哭了吧。
可是不知为何,一想到他就是宿离,谢云窈根本高兴不起来,只有小心翼翼和担惊受怕。
她明明那么爱容二哥哥,为什么她的容二哥哥,她的夫君,突然变成了让她最避之不及的人。
真是应了那句,他表里不一,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思来想去,她算是明白了,或许她爱的只是他那副迷惑人心的俊美皮囊罢了。
谢云窈变着法子,总是抱怨青州不如京城好,又总是说想念母亲,想念外祖母,想念二姐姐……
容堇又不是傻子,他早就听出来其中意思了,她明显是在青州生活得不习惯,思乡心切,想回京城。
可是他并不想让她回去。
他已经稍微感觉到了有些微妙,自从大半个月前,生病之后,谢云窈对他越来越冷淡疏远了,不像以前那样总是粘着他,也不会主动跟他说话,看向他的目光还总是带着些许警惕。
也不知是因为谢云窈生病,精神状态不好,还是因为他近日劳累过度,太多虑了。
本来容堇是想假装不知道谢云窈想回京,可最终谢云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提了。
是夜,容堇坐在床边,刚哄谢云窈喝完药,本来转身想走。
谢云窈却拉着他的袖子制止,小心说道:“夫君,我有话想对你说。”
容堇一听那语气,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就听谢云窈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回京城……”
她忍了这么久,实在忍不下去了,琢磨着铺垫得也差不多了。
容堇先是回答,“你还患病在身,外头都开始下雪了,路途多有不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谢云窈忙狡辩道:“我现在水土不服,一直不见好转,回京城还能让御医帮我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