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窈起身拉着宿离的袖子,含着泪看着他,“你把秋月怎么了?”
这个丧心病狂之徒,该不会已经把秋月杀了吧?
宿离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谢云窈顿时有些慌了,连忙恳求,“你别杀她可好?是我让她去送的信,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也不知道,我求你了。”
宿离蹙了蹙眉,捧着她的脸,轻声说道:“好端端的,我怎会杀她,在你眼里,我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是!
前世,曾经有官员因为多看了谢云窈几眼,便被宿离挖去了双眼,还有内侍,因为谢云窈对他笑了笑,便遭到宿离妒恨,被五马分尸,暴君之名,名不虚传,他杀过的人,谢云窈都快数不清了。
看着上面的血迹,谢云窈后来才明白,被杀的应该不是秋月,而是秋月找的那个送信之人,这才放心了一些。
宿离对着信,扬了扬下巴,询问,“这是写给谁的信?”
谢云窈瞄了一眼那封信,顿时心虚得冷汗直冒,支支吾吾的解释,“是我写的家书……”
宿离两根手指,将那封信夹起来,呐呐说道:“窈窈要寄家书回京,怎也不告诉夫君一声,夫君让人帮你送就是了,何须出去找人送。
“你这封家书莫不是写了什么,不想让我瞧见?”
男人那灼灼目光,似乎一眼就把谢云窈看穿了,只让谢云窈头皮发紧,战战兢兢,生怕惹了他不高兴,他就把秋月杀了。
谢云窈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只是过年回不去,想跟爹娘交代一声。”
宿离想了想,点头答应,“这信不慎沾了血迹,让岳父岳母见也不好,你重写一封吧。”
也不知宿离有没有看过信里的内容,总是,他当着谢云窈的面,将信扔进了燃烧着的炉子里,转眼烧成了灰烬。
随后又让人取来纸笔,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逼迫谢云窈重新写一封家书,还要写得他们夫妻相亲相爱那种。
谢云窈迫于无奈,只好写了暗号,希望父亲能够看懂。
晚上,宿离想留在房间里,不过,需要先询问谢云窈的意思。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问:“窈窈,你消气了么?”
“……”宿离怎么还自欺欺人,以为她只是在生气?这根本就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啊!
谢云窈冷着个脸,转过脸去,“你将我囚禁于此,还想让我如何消气?”
宿离连忙解释,“最近外头下雪,我只是怕你出去冻着了,再染上风寒,我怎么可能囚禁你。”
谢云窈冷笑,“那你让阿七阿八守着门作甚?”
宿离道:“我最近太忙,没空陪着你,只是想让他们保护你安全罢了,你什么时候想出去都行,不过要让他们跟着,我才放心得下。”
最主要的是宿离害怕,他在外头忙着正事的时候,谢云窈趁机逃走了。
谢云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见过这种厚颜无耻的,明明囚禁她还死不承认。
宿离弯下腰,看着她,又问道:“窈窈冷不冷,夫君帮你暖床可好?”
谢云窈微微张口,都忍不住想骂他了。
却听他紧接着又道:“我只是帮你暖一暖,暖完我就走,不扰你歇息。”
说话时候,他已经开始脱衣裳了。
男人一件件褪去衣袍,只着里衣,翻身上床,钻进被褥之间躺下,闻着被子里谢云窈身上的盈盈香气,宿离一时间好像都醉了。
谢云窈傻愣愣的,从屏风背后,伸出个黑溜溜的小脑袋,偷偷瞄了他一眼,好像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真的在给她暖床?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谢云窈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宿离跟前世有点不太一样,身上没有前世那么大的戾气,带着几分容二哥哥才有的温和。
不过,谢云窈很快又抹去了那个想法,恢复了先前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