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后面,颇有几分严肃。
小夏氏的脸火辣辣地疼,这哪里是在劝说她,这简直实在拿起程姝的手,掴她的脸!
小夏氏抬头,看到了程姝似笑非笑的眼睛,指甲不由掐进了手里。
而伯夫人也道困了,清了屋子。
小夏氏一退出来,就狠狠剜了程姝一眼。
程姝并不介意。
若不是小夏氏找人争夺银镯,她又怎么会先下手为强,提前在伯夫人面前打了招呼?
也正是因为小夏氏不怀好意,这才着了她的道!
只能说,咎由自取!
小夏氏用眼剜程姝,程姝也只是笑笑,欠身离开。
小夏氏扶着丫鬟的手发晕,却见伯夫人身边的人跑上去追了程姝。
她立刻让人一打听,更是差点气晕过去。
伯夫人竟然赏了程姝一根南珠钗,以作补偿!
她置办了九十九件,伯夫人训了她一顿,程姝出了一件,竟得了赏?!
小夏氏气坏了,回到院里砸了一套茶碗。
“姓程的同我不共戴天!”
管事媳妇连忙劝她消消气,“她姐姐弟弟都来了济南,夫人不要在此时发作!”
这倒是提醒了小夏氏。
“派人去问问姐夫,那个程玉酌和程获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还就要把这姐弟三个,一并给拔了,才能解气!”
小院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敞亮,毫无遮挡,以至于程玉酌也好,桐桐静静也罢,同东厢房必须有意保持距离,才不会相互打扰到。
程玉酌想了个法子,让周常买了一捆矮竹。
她准备栽在桃树后面,竹子不高,却也算个隔断。
若是之后妹妹程姝派人过来,也好不能轻易窥探到东厢的情形。
她这想法得到了成彭和小棉子的认可,两人帮她搬竹、挖土、栽种,忙乎起来。
当下收拾妥帖,成彭和小棉子又开始将程玉酌顺道买来的假山石,也从后罩房搬过来,摆在矮竹旁边。
程玉酌搬不动,成彭和小棉子便都去了后罩房去搬来。
赵凛走出房门,正瞧见程玉酌在松土准备埋石。
她匆忙看了自己一眼就低下头去。
“吵到你了吧,抱歉。”
赵凛没有回应,看了一眼那竹子,“箬竹?”
程玉酌笑说是,“这是大叶箬竹,又叫寮竹,这丛同寻常大叶箬竹还不太相同,花期长,自五月便开始了呢!约莫是从江西一带移过来的!”
她这两日心情好,赵凛瞧得出来,听她说了这般多,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
他随口道,“你倒懂这些东西?”
程玉酌笑着回答,“我正喜欢这些稀罕偏僻的玩意。”
赵凛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