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是少数传承至今的公侯人家,只是如今也败落了,败落于几年前对战瓦剌人的战事上面。
当时的镇国公老公爷领兵与瓦剌人作战,断断续续有三年之长。
赵氏王朝兵强马壮,却屡屡在瓦剌人手里吃了败仗,当时便有人质疑,是老镇国公私通瓦剌。
朝廷不想因此引起军心大乱,便使人暗暗去查探,这一查,还真就查到大兴将领和瓦剌人私下里的交易。
朝廷正要深挖,这几位涉世将领却在接下来对战瓦剌人的战役中,齐齐战死。
线索如同被刀斩断的绳索,断在了老镇国公的帐前。
对战瓦剌的战役拖延三年,没多久便结束了。
老镇国公不论如何也是战胜而回,朝廷无法继续查他猫腻,可皇上却都看在眼里,正要借机发落,却不想老镇国公重病,要告老还乡。
一个有功在身的老臣,皇上发落不得,便一纸令下,让镇国公府夏家所有人都护送老镇国公回到老家河南,从此未再重用。
到如今,镇国公府夏家已经回乡八年了。
而在六年前,先太子南巡,曾因鼠疫前往事发的河南信阳探看,这般重要的关节,为何没听过镇国公府的事情?
老镇国公已去,难道镇国公府不想在先太子脸前露一露脸,重掌卫所军队的重权吗?
哪里还有比讨好东宫之主,更好的机会?
赵凛轻声敲了敲桌子,叫了成彭,“好好查查镇国公府。”
“是。”
永兴伯府。
“您是镇国公府嫡女,是永兴伯世子夫人,您只要说一句话,那姓程的宫女便没有好日子过呢!”
黄太太一边同小夏氏打牌,一边帮着她看牌,一边还不忘嘀咕程玉酌的坏话。
小夏氏没有照着她说得,而是打出了领一张牌,倒是打得黄太太愣了一下。
小夏氏轻笑一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
“到底是宫里的女官,初来乍到我就给她脸子看,倒显得我同她一般见识。”
小夏氏问黄太太,“不是说她弟弟是神武卫的百户么?还是王千户亲自安排过来的。王千户与我姐夫交好,我也不好直接伸手打他们的脸。”
她说着这复杂的人际关系——
归宁侯韩平宇虽然已经丧妻,可并未续弦,照旧是小夏氏的姐夫并表哥,她自然要给韩平宇留脸面。
说来说去,程玉酌是六品女官,程获明面上也是神武卫的百户,并不是平头百姓,可不是小夏氏说捏就捏的人!
黄太太听了,却暗暗撇嘴,说起了银镯子的事。
不想她刚一开口,就有人来回话了,丫鬟附在小夏氏耳边说了一通,说到后面,小夏氏突然瞪了眼。
“你说什么?琴姨娘是那个程玉酌的妹妹?!亲妹妹?!”
这下,黄太太也傻了眼了,可她迅速反应了过来。
“哎呀,难怪她同夫人您不对付,原来是亲姐妹!这以后可怎么好?!那琴姨娘有靠山了!”
她这么说,肉眼可见小夏氏脸色难看了起来。
黄太太却暗暗一笑,这可好了,以后要有好戏看了。
她不用出手,就有好戏,可真爽快!
小夏氏得了这个消息,半天没回过神来,身边的媳妇子同她说道,“夫人何必在意?琴姨娘是卖身过来的人,说起来就是奴婢,她姐姐便是太子妃,她也是个奴婢!”
小夏氏扇了扇子,想扇去几分燥热。
“原本世子便对她宠爱有加,她又生了大姑娘,伯夫人喜欢姐儿,顺带着她也能隔三差五地去伯夫人房里伺候,这下她亲姐是宫里的姑姑,弟弟是神武卫的百户,世子和伯夫人是不是更要抬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