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随之颔首:“应是如此。”
李羡鱼试着道:“那若是我们能去问一问明月夜里的人,问出他们是从哪座断崖下捡到的你。便能知道你的祖籍在哪。”
若是能够知道临渊的祖籍在哪,去当地的官府里翻一翻卷宗,便能寻到临渊的家人了。
临渊却知此事并非是李羡鱼说得这般容易。
明月夜中的爪牙皆是死士,绝不会轻易开口。
除非,能够挟其主而令其奴。
他眸色微深。
如此,明月夜之行,便应当更快地提上日程。
他得在他那位‘兄长’找到他之前,弄清自己的身世。
临渊立时放下手中的热茶,抬眼看向李羡鱼:“公主,臣明日要离宫一日。”
李羡鱼有些担忧:“临渊,你这便要去明月夜么?”
她小声道:“可你上次说过,去明月夜的时候,会带上我的。”
临渊默了默,解释道:“臣只是出宫去打一张红宝石面具。”
李羡鱼这才放下心来。
她轻弯了弯眉毛,从荷包里拿出出宫用的玉牌递给他:“那你宫门在下钥前记得回来。”
她说着似是又想起什么来,便道:“之前竹瓷带给我的话本子快看完了。你若是路过书摊,能不能再帮我带几本话本子回来。”
她又从小荷包里拿了张银票出来,一同递给他:“这是买话本子的银子。”
临渊并未接过。
他想起了初见李羡鱼时的事。
彼此是在宫外,他自昏睡中醒,第一眼便看见了落下的白刃。
他本能地接下刀刃,将持刀的牙人们逼退。
而穿着红裙的少女从马车上下来,身量纤细,眼眸清澈,像是从未见过风雨的花。
她分明是害怕,却还是放轻了语声问他。
‘你的手还在流血……这里离皇宫很远,我们先送你去医馆好不好?’
后来他才知道,那日是李羡鱼的生辰。
也是她十五年来,第一次出宫游玩。
最终却因为他的事,而耽搁了整整半日。最后不得不踏着夜色匆匆回宫,哪也没能去成。
临渊轻阖了阖眼。
也许,在找到他的兄长之前,他还欠李羡鱼一个生辰。
于是临渊睁开眼,启唇问她:“公主明日可想出宫?”
李羡鱼轻轻一愣。
继而那双清澈的杏花眸里染上些许亮色。
“你要带我一起去呀?”
但很快,她又迟疑起来,小声道:“可是,我没有父皇的圣旨,守门的金吾卫不会放行的。”
临渊道:“公主有出宫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