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宫中有宴,西南岳焱部落的首领进京朝贡天子。
岳焱部落的首领名叫孟彪,孟彪封岳王,西南十几个部落都与他交好。这次前来明都,他带来了大量的金银、铁具、牙雕、绢、茶、虎皮、牦牛制品朝贡。
另外还从部落带来了两只活的小象。天子和群臣都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东西,以往只在书看过,大臣们窃窃私语。
“的耳朵果然很大啊。”
“居然有这么长的鼻子……”
“这么大的块头,估计比老虎都大,听说还未长成,长大之,一只脚便能踩碎人的身躯。”
“老夫头一次到这么奇怪的兽类,吃草还是吃肉?”
皇帝钟寄的心思并不在大象身,他坐在首颇警惕的看着岳王孟彪。
岳王孟彪年龄大概三十岁出头,面容坚毅目光如鹰,身穿着岳焱部落的衣物,肩膀蒙着一块厚重的兽皮,有一半的胸膛都露了出来,黑色长全部披散下来,和身都以兽牙骨头作装饰。
这些年中原震荡,外族都想来中原分一杯羹。北部狄国几十年来虎视眈眈抢掠契朝边境的百姓,从钟行收复失的土地且强占北狄五个州之,北狄元气大伤这才不敢出兵冒犯。
西南方的蛮夷虽然比不北狄兵强马壮,但他们比北狄更难招惹。眼下玮州流民造反,西南一旦作乱,朝廷压根没有精力镇压。
所以对于孟彪,朝廷只想好好安抚。
孟彪来明都的消息早就传来了,钟寄问过他认识的一名官员,这名官员告诉钟寄,如果和西南势力联合,说不定能够杀掉摄政王钟行,这样一来,钟寄能够独掌大权。
这些不学诗书的蛮夷没有什么脑子,到时候把西南一个州割给孟彪,就能够满足对方的胃口。
至于玮州流民——这是一群饿疯了想闹事的百姓,把闹事的首领招安,许以官厚禄,他们肯定不会冒着掉脑袋诛九族的风险再作乱。
如此一来,天下平定,钟寄就能过先帝在时那样安定爽快的帝王日子了。
钟寄认这位官员私下里的进谏很有道理。
他对孟彪道:“岳王千里迢迢北朝贡于朕,朕心宽慰。来人,赐岳王佳酿。”
一名小太监给孟彪倒了御酒。
孟彪审视着契朝文武官员、皇亲国戚。无论是方年少白净的天子,还是下首穿着齐整的百官,这些人都让孟彪感到不屑。
这些人看起来太软弱太腐朽了,身没有勃勃机,孟彪山洞里的下全部神采飞扬,哪里像这些扭扭捏捏的贵族似的。
契朝拥有河山万里子民万万,孟彪对这块土地觊觎已久,这次北,他并不是了朝贡天子,而是要观察契朝风土人情,看眼下是不是进攻中原的有利时机。
孟彪十多岁继承父位,十多年的时间里另周围十多个部落臣服于他,现在他已经养了十多万士兵,只要时机成熟,他便能挥师北。
孟彪先看了酒液颜色和气味,之一口饮下了这杯酒。
连酒液都是很软甜的气息。
之孟彪献十几名岳焱部落的女子,让们围着笼子里的小象唱歌跳舞。
怀淑长公主现在被放出来了,坐在皇帝的近处,悄悄对皇帝说了几句话:“陛下,我岳王十分威武,不像蠢笨无能的家伙,如果能借他的杀掉钟行就好了。元湘还未出嫁,不如找个机会许配给他。”
钟寄道:“摄政王未来,朕不敢作主张。”
“他迟了两刻钟,恐怕不会过来了。”怀淑长公主道,“你看他献的这些女子,全部穿着兽皮做的衣物,个个披头散粗鄙不堪,我□□公主国色天香,定能让他头脑昏你效犬马之劳。”
钟寄想了想道:“朕前两天听云洋说岳王颇有领,西南势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联姻确实是一个好方,朕提出来似乎不妥当,姑姑你来说吧。”
怀淑长公主眸色一冷:“云洋?云常远之子?你怎么和他走进的?”
“他和云常远不同,他不亲近摄政王。”钟寄道,“云常远把他弟弟给了摄政王做宠,云洋听到这件事情,他很厌恶云常远卖子求荣的做,誓和云常远势不两立。”
怀淑长公主不悦:“此子诡计多端,口中有一半都是谎言,陛下不能轻信,莫着了他的道。”
钟寄点头:“朕知道了。”
怀淑长公主道:“慢着,云洋的那个弟弟是不是叫云泽?”
“朕不知晓安乐侯的家事,此事未听清楚。”
怀淑长公主前些时日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头,现在回想起来仍旧感到胆寒。现在郎家在朝中羽翼被折,钱财损失无数,怀淑长公主的地位也不如从前,丈夫和公婆表面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对十分不满。
这些女子歌舞结束,孟彪站了起来:“这些美丽的岳焱女子将献给皇帝陛下,请陛下接受我们部落的一片诚意。”
钟寄不太喜欢这些穿着奇特的女子,不过仔细看来们的五官都很漂亮,尝尝鲜也行,钟寄道:“岳王盛情,朕怎好推辞?就封们——”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寥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