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问我希不希望,你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让我绊住你的脚步,等我恢复正常有资格喜欢你的时候,不论结果如何,我都想追试着你一次。
没有刻意的躲避,这一次沈星雨直视了凌熠的目光。
等等我,等我收拾自己的狼藉,等我能掌控明确的未来,以更好的样子站在你身边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放弃喜欢我,就请给我一个向你告白的机会。
八月底沈星雨就要启程了,出发前一天凌熠带他去了个地方。
凌熠:「行李收拾好了吗?」
沈星雨:「差不多」
凌熠:「那你下午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沈星雨:「有空,去哪啊?」
凌熠:「去了就知道了,不是很远,骑车吧」
沈星雨:「好,下午见」
两个人去了一个意大利匠人开的手工艺品店,老板拿出了凌熠一个月前定制的东西,一套油画刀,银质的刀身配上纹理若隐若现的花梨木手柄,精美至极,手柄的顶端刻着Earendel,来自古英语,晨星的意思。
晨见之星,昭示了黎明与开端,是日出时太阳见到的最明亮的一颗行星。
沈星雨抚摸着刻文,“这我还怎么舍得拿来抹颜料啊?”
凌熠:“那你摆着当收藏也行。”
沈星雨抱着盒子,像抱着宝贝似的,“谢谢你,谢谢你做过的所有。”
凌熠:“干嘛突然这么正经啊,走啦,回去了。”
凌熠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骑车走了反方向,沈星雨问:“你去哪?”
凌熠:“绕路!”
那是往海边去的方向,落日晒红了丝绸般的海面,海浪低沉地呻|吟着亲吻海滩,将潮湿的咸腥霸道地带到陆地上。
沈星雨跟在凌熠身后,笑意掠过眉梢散在模糊的残阳里。
洛雯穿了身秀场内部拿到的新品,脚踩CL高跟鞋,凌书安开车,宝马的敞篷开着,凌熠和沈星雨坐在后排,吹着晨风,夏日清晨七点的阳光洒在身上,是刚好让血液流动加速的温度。
洛雯在机场又对着沈星雨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说着说着眼泪还不争气地掉下来了,跟离开的这个也是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凌书安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他抱住沈星雨用力拍了拍他的背,珍重地说:“要照顾好自己啊,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千万别客气。”
沈星雨:“谢谢叔叔。”
凌熠主动拥抱了沈星雨,“在英国要一切顺利。”
只有借着离别的名义,才能真正的拥抱你。
沈星雨稍微用了点力地回抱了他,“不要太有压力,不要舍不得给我发消息。”
凌熠:“好。”
很默契的,谁都没有说出那句再见。
隔着进入安检区的闸机,沈星雨最后一次挥手告别,他头也不回的过了安检,酸涩堆积在咽喉,只要张嘴眼泪就会无助地上涌。
机场的离别,最没有勇气做的事就是回头再多看一眼被挡在分隔栏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