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办了。不过你到时候最好还是在临嘉城里租个房子。不然啊…你这么来回跑也太麻烦了。”
临嘉不大,从城里到永兴也就半个多小时。一路上江沅都在听从各种建议,直到从客车下来时都还能听到她们叮嘱的声音,让他几点几点去哪里开车。
“嗯,我记得了,谢谢张婶。”
江沅看了眼车窗外面熟悉的鱼塘,就知道已经到他家了。而售票员知道他家在哪,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路边。
车都已经开走了,江沅隐约还听到里面有不知道谁在感慨,说江沅被他奶奶教得很好,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就是吧…命不好。”
是的,抛开家境不谈。江沅长得不丑,人白白净净,性格脾气好,又吃苦耐劳。但凡家境稍微好点,但凡腿不是那个样子,说不定都会有许多给他介绍对象的。
可惜…命不好。
江沅对那些事情不怎么不感兴趣,全当没听到,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熟悉的低矮的老房子走去。
在即将走到屋前的时,他又停住了。就像是不敢进去,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住在他旁边的大娘从路过喊了他一声。
江沅这才后知后觉的摸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以后依旧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简陋但是干净的堂屋,空气中一股说不出的气味。江沅慢吞吞走到奶奶睡过的房间。
在躺下以后,他感觉枕头下有什么硌着,顺手伸进去一摸,摸出一个卷状物。
外面包着的那是他奶奶经常用的手帕,帕子洗得很干净,上面的花纹也很素净,带着浓浓的感。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再一层层的打开后里头是一卷纸币。最大面值一百块,看着厚,实际也就表面上几张一百,里头大多是其他面额。
依次按照由大到小的顺序排列有,五十块二十块十块,还有许多一块两块五毛两毛一毛的面值。江沅没数,那已经是老人家一辈子的积蓄了。
最里面一张纸条,上面有两个歪歪扭扭的字。
那也是不识字的奶奶唯一会写的字,是小时候江沅教给她的。
上了年纪的奶奶戴着老花镜,像个小学生一样认认真真写着那两个字,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才勉强像个样。
“呀,原来沅沅的名字长这个样子啊,我可得好好记着。”
两个字是——沅沅。
打开以后,果不其然是那两个字,没写别的,但意思很明显,那是她留给沅沅的。
在奶奶离开的时候,江沅一滴眼泪也没掉。在知道奶奶没气的那天,他非常淡定,就仿佛不像陪伴自己十几年亲人离世一样。